張建國摘掉手套,在胡老頭臉上一抹,眼皮閉上。
槍聲漸漸停止,馬福軍帶抬了六頭野豬出了山洞。
“抓緊趕製爬犁,出山!”
馬福軍說完便湊到張建國的身邊,表情凝重的說道:
“建國,這次攏共就打了六頭野豬,就算一頭四百斤,那也才完成兩成半而已,要不然你幫個忙把隊伍帶回去,我在到山裡溜達溜達?”
“可彆扯淡,大雪封山的時候來綹子溝就是找死,你還想溜達溜達?麻溜下山,我可告訴你,你老婆可在家等著,要是你被狼給掏了,到時候你孩子可得叫彆人爹!”
馬福軍咬了咬牙,看著閉眼的老胡頭,瞬間明白一個道理。
“操他媽,這副業連連長老子也不指望了,好死不如賴活著,下山。”
“對咯,就憑你爺倆的手藝,自己上山打獵掙的不比當個狗屁連長要來的多?而且還不用受方天養的鳥氣!”
馬福軍感激的看了一眼張建國,三言兩語就把他點透。
“建國兄弟,下了山彆著急走,咱倆好好喝一頓。”
“行,正好老胡走之前托付我把他埋了。”
就在倆人聊的正起勁的時候,方玉林哆哆嗦嗦的走過來,頤指氣使的說道:
“馬福軍、張建國你們倆在這密謀什麼?該不會又想破壞革命生產吧?我勸你們不要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我們群眾隻要提高警惕,你就沒有任何可乘之機!”
馬福軍冷笑一聲,摘掉手套便朝方玉林走過去。
“彆跟我敬禮,敬禮也沒用!”
“敬禮?敬你媽個逼!”
馬福軍一巴掌扇在方玉林的臉上,巴掌聲響徹綹子溝。
看著方玉林迅速鼓起來的臉,馬福軍湊過去,指著他的鼻子,狠狠的說道:
“方玉林,以後少在老子麵前瞎咋呼,要是把老子惹得不高興,大耳瓜子抽你,知道不?”
方玉林捂著臉,麵帶恐懼的說道:
“你……你敢!”
“你試試?”
“大頭!有人襲擊隊長,給我乾他!”
而近在十米的大頭耳朵像是塞了驢毛,充耳不聞。
約莫半個小時六頭野豬和老胡頭被搬上爬犁,一行人終於在下午五六點鐘下了山,抵達小胡子屯。
早就在山下等待的老百姓都圍上來抱著親人痛哭,而那些死難者的家屬更是啕嚎大哭,場麵尤為悲壯。
而方玉林絲毫沒有在意,招呼搜救隊和民兵連把野豬往小胡子屯生產隊的倉庫裡拉。
“都他媽把野豬放下,這是副業連的野豬,誰要是動一下,老子保證讓他後悔!”
馬福軍說完便拉栓上膛、將56半高高舉起。
“馬福軍,你彆犯渾!”
“方玉林,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還想再嘗個耳光?”
“你……”
當天晚上張建國在馬福軍家喝了個酩酊大醉。
這次他算是賺大發了,不說契約小赤狐,就說綹子洞裡的那些金銀珠寶就夠他吃三代。
還有撿來的野豬、狼以及一挺高射機槍。
第二天一大早,張建國便去屯裡的小賣部買了一刀紙、兩斤散簍子,又問馬福軍借了一把鐵鍬、一個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