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問其他的我就裝傻。”
“倒也不用,本色演出就行。”
次日早上,張建國把錢來娣抱上驢車。
“舅舅,我不想回家,我怕爺爺和錢小虎打我。”
“放心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沒有爺爺啦。而且錢小虎現在口斜眼歪,走路都直擺,還想打人?”
張建國趕著驢車把三人送到三條子屯,然後便到暗處貓著,放出小赤狐隱隱跟著三人。
張建國腦海一聚神,眼前便是小赤狐的視野。
錢老大一到家,便發現屋子裡擠滿了人,其中坐在中間的正是錢德福的侄兒、三條子屯生產隊長錢援朝。
三條子屯一共三十多戶,有一半姓錢,多多少少跟錢德福有點關係。
“老大,你回來啦。”
“援朝哥,你咋來啦?”
“咳咳,咱們都是一家人,那我就直說啦。昨天小叔找到我,說你們要分家,這不我就來做個見證。”
“分家?分啥家?我沒說要分家啊?”
錢老大一副憨包的模樣,轉頭衝錢德福說道:
“爹,您可彆多想。秋心和來娣回娘家不是跟您置氣,是想著去蹭吃蹭喝,給咱家節省開支,把錢省出來給老二買新自行車、給小虎買書包。”
錢老大誠摯的眼神、質樸的語言,讓周圍那些看熱鬨腦袋錢姓村民頻頻搖頭。
這錢德福真她娘不是個東西。
“老大,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算了算了,嶽秋心家裡有張建國那虎了吧唧的玩意,我惹不起。
你看我跟老二、小虎,被他打成什麼逼樣?”
“爹,就是因為這樣咱才不能分家啊?我跟秋心、來娣得好好伺候你,就算是替建國賠罪哩。”
“不行,這家必須得分!”
錢援朝也看不下去了,在炕桌上重重敲了兩身,眉頭一緊,看著張建國說道:
“老大,我都準備好了,你準備讓我白忙活一場?公社派出所、土地所我都打好招呼,今天就能把手續辦好,你們這個家今天必須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錢援朝也不是啥好玩意,寧可得罪憨包錢老大,也不得罪一肚子壞水的錢德福。
“爹,一定要分家嗎?”
“嗯,爹照顧你小半輩子,接下來的路你得自己走,唉。”
張建國笑了,要不是他親眼所見,真不相信世界上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行吧爹,但是家裡的東西你可不能帶走,就當是給我留個念想。”
黎援朝沒想到憨憨傻傻的錢老大竟然能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便說道:
“老大,你爹又不是死了,留啥念想?”
“彆,你就當我死了,家裡的東西我不要,全歸你!”
“三間大瓦房呢?”
“歸你,我領老二一家單過。”
“田地呢?”
“全歸你,我們闖南方。”
“行吧,我也不能擋著你們奔前程,勉強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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