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窩嶺趕山的獵戶一共分三派。
一派專門使獵槍,專門在老林子招呼大型獵物,比如泡卵子、梅花鹿、熊瞎子、熊羆這類的猛獸。
另外一派是機油派,專門馴狗。
每次進山都帶半個班的獵犬,圍攻獵物,獵人趁機拿獵槍甚至長矛給獵犬放機油。
最後一排是套子派,一般不用獵槍,最多帶鳥銃或者震天雷,在林子外圍下套、挖陷阱、下毒。
要給來福和旺財搞點補品,張建國自然而然是準備找機油派當家把頭許大貓。
許大貓原名許大茂,因為對馴獵犬情有獨鐘,而且還放話要馴一條比金漸層還凶猛的獵犬,所以人送外號許大貓。
許大貓住在大窩嶺的國營獨山林場,距離紅星公社不過三十來裡地兒,是林場正式職工。
每年上山伐木四個多月,平時就跟狗躺在炕上,成天與狗為伴,家裡的獵犬有十幾條。
張建國到供銷社買了兩條迎春煙,又在鎮衛生院撿了兩個鹽水瓶,在河邊洗了洗,灌了兩瓶鹿血酒,這才騎上騎行車直奔獨山林場。
獨山林場算是附近比較大的林場,在生產旺季每天都有拖拉機進出,所以路也修的格外好。
不到兩個小時,張建國便到了林場場部,順手又把空間內的來福放出來。
許大貓名氣很大,稍微一打聽,就在接近場部邊緣的西北角找到三間土胚房。
“汪汪~汪汪~”
“許大哥,擱家不?”
“誰啊?聽口音不是林場人啊?”
許大貓挑開門簾,身前身後圍了十幾隻獵犬,東北大笨狗、鄂倫春犬、狼青犬、中華田園犬、蒙古細犬,應有儘有。
“許大哥不愧是方圓百裡養獵犬的頭把交椅,恐怕咱東三省的獵犬品種你這都有。”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張建國恰到好處的吹捧,讓許大貓有些飄飄然,說道:
“哈哈,算你有眼力見。咱這輩子沒娶媳婦,把全部的心血都放到獵犬的身上,就憑這份心,咱稱第二,那指定沒人敢稱第一。”
許大貓確實活到五十歲一直都沒結婚,掙的那點工資還有進山打獵的獵物全部換成錢,花到獵犬的身上。
冬天他讓獵犬上炕,夏天給獵買冰棍,比尋常人對媳婦都好。
“那必須的,我在紅星公社都能聽到你的名頭,口口相傳,都說你家的獵犬身手敏捷、氣質不凡,但猜來猜去都猜不透到底是咋馴出來的。”
“能讓他們輕易猜出來咱這大半輩子不是白活了?”
許大貓說完便上下打量張建國,見他雖然穿的一身棉襖,但從氣質上看有幾分殺伐之氣。
“獵戶吧?”
“許大哥好眼力,這都能看出來?”
“嗬嗬,對我獵犬感興趣的除了殺豬匠就是獵戶,你自己帶了一條獵犬,所以肯定是獵戶沒跑。”
張健國嘿嘿一笑,把手裡的香煙和鹿血酒揚了揚,便放到窗台上。
“許大哥,我想問買點壯骨粉,給我們家獵犬補補身子。”
許大貓的收入除了林場一年四五百元的工資,還做壯骨粉的生意,補貼訓狗。
“沒問題,十元一罐。”
“啥?這麼貴!比麥乳精還貴?”
“嫌貴?那彆買!我的壯骨粉可是獨家配方,彆說是獵犬吃了直蹦高,就連癱在炕上十來年的癱子來一勺,那也得跳個d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