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他娘的在那嚎喪,你下鎬把的時候比誰都利索,現在倒哭起來了?”
“哭還不能哭了嗎?嗚嗚嗚……”
馮小浩見三人要嗆嗆起來,把啤酒瓶往地上一摔。
哐當一聲。
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瞬間安靜如雞。
“吵什麼吵?事兒都沒辦完,還有臉在這吵!今天來的那個張建國不簡單,我聽縣公安局的朋友說過,這小子現在是外聘專家,追蹤查案有一套,咱們速戰速決,不能拖。”
而長著三角眼的宋金最為狠辣,他仰起脖子把大綠棒子裡的啤酒清的一乾二淨,說道:
“馮科長,咋辦?”
“周衛東的最多出兩萬五一個人,我拿五千一個人,剩下的錢你們三個自己定怎麼分。”
“行,那總共給你一萬五,剩下的六萬咱們三個再定。”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早上給你們拿錢。拿完就送火葬場,燒了一了百了,回頭你們在縣城大眾賓館等我。”
馮小浩說完便打開倉庫大門走了。
而張建國現在已經看明白了,這夥子就是搞來幾個不懂事兒的年輕小夥,忽悠進礦山。
然後搞死在礦裡,偽裝成礦難,訛錢。
宋金的語氣,他們應該也不是第一次乾這事兒了,八成是慣犯。
而馮小浩負責替他們偽造身份,調查的時候包庇。
果然,等馮小浩走後,宋金三人便湊到一起。
宋金又起了瓶啤酒,說道:
“媽了個巴子,人是我們仨乾死的,這貨就幫咱們偽造信息,動動嘴巴就拿走一萬五?”
唐朝陽也同樣灌了一口酒,雙眼通紅,附和著說道:
“就是,反正這新城咱們以後不會再回來,明天拿完錢直接跑,去南方。”
“對,家裡的孩子還等著錢交學費,這錢不能給這王八蛋。”
“金子,王老五給你寫的威脅信還在吧?”
“嗯啊,保命的東西還能丟了?”
老謀深算的唐朝陽搖了搖頭,便在倉庫門口點了一堆黃紙,半蹲在地上燒了幾張,小聲嘀咕道:
“三位兄弟,你們這輩子時運不濟,遇到咱們三。下輩子投胎的的時候注意一點,彆投到窮苦人家。”
等唐朝陽燒完紙,他也便回到倉庫內,拍了拍宋金的肩膀,說道:
“金子,把那封信燒了。”
“啥玩意?燒了?”
“嗯,這封信留著是個禍害,除了能證明咱們仨在礦下殺人,沒一點作用。要是打算威脅馮小浩,一張白紙就夠了。”
宋金摸了摸腦袋,聽的雲裡霧裡。
但是頭腦這塊他就服唐朝陽,於是便點點頭,出門走到倉庫門口。
但轉念一想,便燒了幾張黃紙,又在倉庫門口的一個磚縫裡一摸。
倆人忙活完,便朝耷拉著眉角的王老五說道:
“老五,你沒意見吧?”
“沒意見……”
王老五說完便拎了三瓶啤酒,跪到三具屍體前……
“小王、小寶、小王,叔對不住你們,可都是被逼的,來世要是報仇彆找我……找……唉!說不說了!”
王老五用牙咬開三瓶啤酒,依次倒在地上。
“老五,你就彆貓哭耗子假慈悲了。辦他們之前不是帶他們去城裡瀟灑一把了嗎?他們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就是,破了身子的人才能過奈何橋,咱們也算是仁至義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