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張建國便洗漱一番,換上昨天普普通通的衣服,穿上時興的燈芯絨褲子、兩截頭皮鞋,另外穿上一件雪白的短袖襯衫。
健壯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臉頰、合體的衣裳,再加上唏噓是胡渣子,那就是一顆最閃亮的星。
板板正正的大小夥子,給自己粘貼上大胡子,喬裝打扮一番,又在賓館吃了一頓免費的早餐,然後便出了門。
這次他來哈市上主要目的是為了搞清青銅圓盤的來曆,然後順便假裝去一趟藥店,把兜裡的五十萬元洗白,順便也給空間內的幸福250找個合理的說法。
所以張建國便按照前世的記憶,前往哈市著名的天童寺。
天童寺跟京城的琉璃廠是同一個類型。
三教九流俱在,什麼稀奇玩意都有,但主要還是搞文物交易。
就算在動亂的那十來年,這天童寺的生意也沒斷過。
天童寺在哈市的最南邊,靠近鬆花江。
擱以前那是漕運陸運的彙合之處,人流量巨大。
張建國叫了一輛驢車,直奔天童寺。
約莫在上午九點左右,便抵達鬆花江畔。
這天童寺是沿江的一條街道,自東向西,足足有一裡多地。
正經鋪麵都是些國營書店、飯館、小賣部、供銷社啥的。
但是主要內容還是馬路兩岸的小攤。
改革的東風逐漸吹到東北,哈市政府對擺攤那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沿街叫賣的小販、五花八門的地攤交織在一起,極為熱鬨。
張建國一踏入天童寺,便成了所有小販眼裡的肥羊。
一個長著兩撇小胡子的年輕男人湊上來,打開一個精美的錦盒,說道:
“兄弟,正經的唐三彩要不要?”
張建國打眼一看,這也太精美,毫無瑕疵。
“老板,保護的不錯啊,跟剛從窯裡燒出來的一樣。這種東西我可不敢要,你還是收好吧!”
“哎喲,你這個人嘮的可真有意思,保護的好還是錯了?你非得要坑坑窪窪的糟心玩意?兄弟,聽我的,買回去做傳家寶。”
張建國看著老板誠摯的眼神,縱然這東西是上周的,那要是當工藝品買回去,擺在飯館二樓包間,那也是極好的。
“多少錢?當個擺件也還可以。”
兩撇胡伸出三個手指。
“這個數!”
“3元錢?這麼貴,你便宜點……”
“什麼玩意3元錢?3000元,不帶還價的!兄弟,我不跟你胡扯,就今天早上,有人出價5000元,我愣是沒賣!”
張建國冷笑一聲。
在文物方麵他雖然是個小學生,但是在吃虧上當方麵他可是研究生。
這個世界上隻有買錯的,沒有賣錯的。
“不是,人家出價5000元你不賣?你轉頭3000賣給我?你當我是山炮啊!”
張建國說完便拂袖而去,但是兩撇胡見狀,趕忙橫在他的麵前。
“華夏人不騙華夏人,我騙你乾哈?你知道我為啥沒賣嗎?”
“為啥?”
“那癟犢子玩意頂著一頭黃毛,眼睛瓦藍瓦藍的,跟天似的。外國人!你想想,這唐三彩是啥?國寶!
既然是國寶我能賣給外國人嗎?這他媽不是賣國賊嗎?我當時就跟他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