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衛東的職工福利樓一旦開工,建築隊自然就能分一杯羹。
劉金柱對於蓋樓沒什麼經驗,但是可以幫正規的建築隊打打下手,積累經驗。
隻要他開口,周衛東自然不會拒絕。
張建國在劉金柱家稍微逗留片刻,便轉道去了王長貴家。
可還沒進門,便聽見楊翠花哭哭啼啼的聲音。
張建國心裡一咯噔。
難怪今天聽柳煙說,楊翠花請了兩天假,難不成王長貴家出了啥事?
“長貴叔,在家不?我是建國啊。”
片刻之後,一臉陰鬱的王長貴便拉開了門。
“建國回來了啊,來,裡麵坐。”
張建國進了院子,把從哈市帶來的特產交給王長貴,說道:
“長貴叔,翠花嬸子咋啦?被你揍了?咋哇哇哭?”
王長貴歎了口氣,掏出煙袋鍋狠狠吸了兩口。
“唉,我哪敢揍她啊,我在家的地位你也不是不知道,僅僅高於一水,甚至連家裡下蛋母雞都比不上。”
“那是咋回事?該不會在我們飯店受委屈了吧?聽柳煙說翠花嬸子兩天沒去上班。”
“沒沒沒,她在你們家一直受照顧,哪能受委屈呢?”
張建國越聽越糊塗,既然不是工作上的問題,那指定是家庭方麵的事兒。
“那是咋回事?”
“唉,是你翠花嬸子娘家的事兒。你翠花嬸子不是有個兄弟叫楊守根嘛,前幾年工傷沒了,就留下她嫂子和一個外甥女叫楊雪,後來廠裡做主,就把工作留給他老婆。
前幾天她嫂子也沒了,就剩下她外甥女一個人。但是她嫂子之前處過一個男人,叫秦守業,也是死了老婆,倆人搭夥過日子。
秦守業有個兒子叫秦剛,這這小子就盯上了她嫂子的工作。你翠花嬸子不同意,去說和,結果被趕回來。”
張建國越聽越煩,這他媽不是妥妥的吃絕戶嘛。
欺負孤零零的楊雪?
“長貴叔,你咋想的?”
“唉,清官難斷家務事。她嫂子跟秦守業雖然沒登記領證,但是咱們農村也不咋興這一套,過著過著就算是夫妻。
倆個人也算是過了三四年的日子,在彆人眼裡就是一家人,工作指標也是他們家自己的事兒。”
王長貴還沒說完,楊翠花就從屋裡衝出來,一把將他推了個跟頭。
“王長貴,你個良心的。我哥當初是怎麼幫襯咱們家的,你心裡沒數啊?他有出息,靠自己手藝進了縣裡的機械廠,吃上商品糧。
剛剛生一水的時候,家裡的連口吃的沒,是我哥冒著大雪,硬生生從嘴裡摳出了二十斤米送到咱們家。
要不是有這二十斤米,一水能活下來?趙有田你這個沒良心的!”
楊翠花越說越激動,眼瞅著要一屁股把地上的王長貴一屁股坐死。
張建國便趕忙護在王長貴麵前。
“翠花嬸子消消氣,長貴叔好歹是個乾部,看問題比較全麵,哪能跟咱們平頭老百姓一樣?”
王長貴一聽就來勁,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了拍屁股,說道:
“就是,我待在是個乾部,要顧全大局。人家雖然隻過了兩三年,但外人看來就是兩口子,是肉那也得爛在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