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安麵色一變,有些惱怒的說道:
“小叔,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偽造遺囑?嗬嗬,剛剛你不也給方唐鏡大律師打過電話了嗎?以他的身份和社會地位不至於要給我打掩護吧?”
在陳德發眼裡,陳永安這話就是放屁。
什麼叫不至於打掩護?
每個人都有他的價格,沒有被拉下馬,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價錢還沒談妥。
所以,尤其是律師這種極度理性的人,更是如此。
“永安,除了方唐鏡在現場外?還有什麼人?”
“我、我媽還有我姐……”
“嗬嗬,你們都是利害關係人,我覺得這份遺囑還需要再討論討論。這樣吧,我就自作主張,集團所有權屬暫時不動,先給大哥辦喪事,然後再出處理遺囑和集團財產。”
陳永安一聽就炸了。
對他而言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哈市更有優勢。
否則一回到港城,麵對的可就是幾十隻眼睛、幾十張嘴,而且都是成了精的狐狸。
一旦說錯一句話,都會導致敗露。
“什麼?陳德發,你還是懷疑這遺囑是假的?這上頭的手印也是假的?”
“手印這種東西不靠譜,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萬一……”
吳佩雲把串珠往茶幾上一拍,怒聲喝道:
“陳德發!你放肆!你大哥屍骨未寒,你就等不及上位、搶家產,你這安的什麼心?你大哥一走,你就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你還是人嗎?”
吳佩雲倒打一耙。
陳德發頓時後背發涼,這要是傳出去,恐怕真有人誤會他陳德發的人品。
“大嫂,我陳德發對天發誓,絕不可能拿一分不屬於我的錢。隻要能確定這遺囑是真的,就算是千萬人反對,我也全力支持永安,隻不過現在缺少佐證,而且辦喪事要緊!”
一直沒開口的陳永慈突然之間開了口,冷笑了一聲,說道:
“小叔,你什麼意思?你確定要跟我們作對?”
“永慈,你是陳家最大的孩子,應該理解小叔的良苦用心。大哥這麼一走,不少人都盯著咱們陳家,巴不得咱們內亂,然後取而代之。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你一向聽話懂事,這個緊要關頭,我還是希望你能支持我。”
陳永慈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態,直至猙獰。
“嗬嗬,就因為我是陳家長女,又聽話懂事,所以當初家族最困難的時候把我嫁給50歲的華人總探長?
小叔,我那個時候才20歲,20歲!你知道我這麼些年是怎麼過得嗎?
嫁過去不到十年,他就死了,我也被掃地出門。這麼些年我頂著寡婦的名頭,在陳家待著抬不起頭,門都不敢出,生怕被人笑話。
陳德旺也好樣的,怕我出去丟人現眼,彆說是陳家舉辦的茶會酒會不讓我露臉,就算是家族聚會都讓我待在角落!
小叔,如果這就是聽話懂事的代價,我寧願不要這個所謂的好名聲!”
陳永慈越說越激動,最後幾乎是咆哮,震的張建國外焦裡嫩。
這種大家族的子女,雖然吃喝不愁,但是在終生大事和人生安排的時候,確實很難自己做主。
大部分都要聽從家族安排,除非是忤逆到極點或者乾脆就是個廢物,毫無利用價值。
很明顯,陳永慈就是陳家發展壯大的肥料而已。
嫁給50多歲的華人總探長,也虧陳家想得出來,不要點臉了?
而陳德發此時也無言以對,畢竟陳永慈說的句句都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