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衛東道眼睛瞪得像銅鈴,摸摸生疼的鼻梁,再看看黑耗子。
“虎落平陽被鼠欺,媽的,對付不了雪鬆林,還對付不了一隻耗子嗎?草你媽!”
周衛東抓起黑布鞋就朝小黑耗子拍過去。
而小黑耗子也急了,趕忙指了指自己的肚皮。
“唧唧~唧唧~”
周衛東舉在半空中的手停滯不下,咽了咽口水。
“真是成精了?你是建國兄弟派來的?”
小黑耗子點點頭。
“草,要不是我聽你說過建國能複活耗子,我是萬萬不敢相信。”
周衛東把小黑耗子肚皮上的紙條打開。
【東哥,你把事情的經過前前後後對著小黑耗子說一遍,他能跟我複述。另外,過兩天新城會派醫療隊去礦上,你爭取裝病,咱們見麵聊。】
周衛東把紙條揉了揉,東看看西看看,發現藏哪都不對勁,最後準備往嘴裡塞,結果看著小黑耗子,瞬間覺得有點不衛生,便伸手塞進屁眼。
他麵朝小黑耗子,像是對著攝像機一樣說道:
“建國兄弟,這事真是冤啊,我周衛東一輩子勤勤懇懇,沒想到就在這關鍵時刻,蒙受不白之冤。”
“大概一個星期前,七號井出現滲水,好在我們一直按章操作,滲水量不大,全部進了泄水坑道,就是專門用來防止滲水的坑道。”
“後來一查,大概是挖到了地下河支脈,洞不大,隻有水缸那麼大,都是岩石結構,而且運氣好,那個洞正好在地下河的水平線上一丟丟,水量不大。按照以往的經驗,完全可以控製。隨。”
“所以我沒當回事,當七號井的主任自己處置。結果連續堵了三天,都沒堵住,都是白天堵上,第二天又被衝開。
本來以為是半夜被水衝開,七號井的主任就帶人蹲在滲水點等。結果一個班組的人,都睡著了,第二天下半身泡在水裡,差點被淹死。”
“我覺得不對勁,就去查,結果一看那洞口的印子齊刷刷的,一看就是用工具刨的。當時我就氣炸了,這不是給我上眼藥嗎?”
“當天晚上我就下了井,帶人在滲水點等著,就蹲在班組的身後,不過這次沒敢靠太近,距離他們有二三十米。”
“結果到了淩晨三點多,七號井主任帶的班組似乎一瞬間全部睡著,腦袋上的礦燈都吹下來,指著地麵。”
“我趕緊衝上去,不過已經晚了,洞口又被挖開了。我再一清點人數,一個都沒少。
當時我就想搞破壞的這人肯定進地下河了!於是我就想鑽進地下河看看,結果腦瓜子裡嗡嗡直叫,腳下跟生根了一樣。”
“第二天,這事兒就傳遍了鐵礦廠。”
“冶金部一個電話打到我辦公室,讓我立即暫停工作,封住七號井。”
“等薛鬆林帶著黃金部隊入駐,我就被抓了。”
周衛東對著小黑耗子絮絮叨叨大半天。
哐當一聲……
“周衛東,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回憶啥?你這點破事不都說了好幾遍了嗎?翻來覆去的!睡覺!”
周衛東也不甘示弱,扯著嗓子朝背後喊:
“我樂意!我樂意!咋的!”
說完,他便揮揮手,讓小黑耗子跑了。
張建國回到家中,心裡便有了一絲大概,不過他還有一個疑惑解不開,但是剛剛無法跟周衛東麵對麵交流,也隻能先擱置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