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平易近人?”
“有這個必要嗎?”
另一邊的程奎,撇撇嘴,說道。
“可能他自己覺得有必要吧!”
陳珊和歐陽辰是打過交道的,歐陽辰退二線之前,陳珊就沒在歐陽辰的臉上,看見過笑容。
但現在,歐陽辰見誰都笑。
“省人大的領導,應該有專門吃飯的地方吧?歐陽主任怎麼在大廳?”
宋思銘問陳珊。
“他得讓彆人看見他。”
“每天都得看到。”
“一天見不到他的人,各種流言就起來了。”
陳珊解釋道。
“原來如此。”
宋思銘恍然大悟。
自從歐陽辰退下來,關於其被調查的聲音,就不絕於耳。
之前,豐瑞國際和運河開發公司簽約,歐陽瑞請了那麼多媒體,目的也是證明,他們歐陽家沒事兒,他爹歐陽辰更沒事兒。
但從另一個角度,這也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俗話說得好,身正不怕影斜。
歐陽瑞如果真的兩袖清風,又何懼這種捕風捉影的流言?
說到底,還是自己底氣不足。
趁著聊到歐陽辰,宋思銘順便問道:“陳主任,我聽說歐陽主任和江北製藥集團前董事長張巍然關係很好。”
“張巍然……”
張巍然是省人大代表,之前,青山公安局向省人大申請對張巍然采取強製措施時,被卡了很長時間,後來,陳珊出麵,申請才得以通過。
再晚兩天,張巍然就出國了。
後來,陳珊也從側麵了解了一下,對張巍然采取強製措施的報告,之所以被擱置,是歐陽辰負責審批的部門打了招呼,讓他們無限期拖著。
至於為什麼打這個招呼,陳珊也通過不同渠道進行了調查。
調查結果顯示,歐陽辰與張巍然存在諸多交集。
“歐陽辰和張巍然的關係確實很好。”
“早年間,歐陽辰任江台市紀委副書記的時候,曾力保被人舉報的張巍然,後來,歐陽辰成為江北省副省長,又力主江台製藥三廠,也就是江北製藥集團的前身,兼並省內多家國有製藥企業,這才有了現在的江北製藥集團,而張巍然也跟著水漲船高,從市屬副處級國企乾部成為省屬副廳級國企乾部。”
“江北製藥集團的成功,也助力了歐陽辰的仕途,歐陽辰以江北製藥為基礎,撰寫了國企改革發展綱要,提交給中央有關領導,然後,歐陽辰就成了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再然後轉任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直到退居二線。”
“張巍然出事,無疑也是對歐陽辰過往決策的一種否定,所以,歐陽辰肯定要竭儘全力營救張巍然。”
陳珊講述歐陽辰與張巍然的過往,並解釋歐陽辰袒護張巍然的根本原因。
不過,這個根本原因,宋思銘是難以信服的。
單純從工作角度,張巍然出事,隻能說歐陽辰的眼光不好,選錯了人,這隻能算是汙點,談不上錯誤。
不可能因此就處罰歐陽辰。
畢竟,現有的組織原則裡,就沒有連坐這一項。
出問題都是當事人自己負責,不能把提拔他的領導,也一並處理。
除非,當初提拔時,存在利益輸送,把不符合提拔標準的人,提了上來。
而具體到歐陽辰和張巍然,如果兩個人之間,真是純粹的工作關係,歐陽辰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敏感。
歐陽瑞也不可能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跑到國外。
“張巍然的案子,應該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有些人到底是黑是白,到時候,自然就明了了。”
宋思銘旋即說道。
“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陳珊感慨著說道。
其實,她也不相信,歐陽辰和張巍然之間,沒有任何利益往來,但是,她的身份決定了,沒有證據的事,不能亂說。
菜很快就端上來了。
三個人,四個菜。
菜量足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