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允把自己的打算說給了父親聽,當然,他也沒有說全,關於謝賢和溫婉的事,他隻字未提。/br起初,溫老爺是不同意的,畢竟進京趕考,路途遙遠,他可不想自己的寶貝兒子受苦。/br溫允知道父親會有如此反應,便吊兒郎當的說著,要是不考取功名,自己打算一輩子當個紈絝子弟算了,反正他對家族產業不感興趣。如果考取個功名,還可以光宗耀祖,多好的事兒。/br聽到光宗耀祖這四個字,溫老爺眼睛一亮,想想祖上也沒有誰能當個官,如果溫允能考上,那還真是件光耀門楣的大事。/br不過,溫允還有個要求,就是在他離家的日子,姐姐的婚姻大事不能動,得等他高中那天。再回來商議,溫允把這叫做雙喜臨門。/br被兒子的上進心弄昏頭的溫老爺,似乎已經看到溫允高中的那天,滿口答應著。/br溫允的“奸計”也就得逞了。/br接著就是謝賢那邊了。/br謝賢雖然是個窮小子,但為人卻是人窮誌不窮,各種書籍文章也看過不少。/br謝賢早就有過考取功名的想法,但進京的盤纏實在拿不出,也就一再耽擱了。/br所以當溫允提出這個計劃時,這對他而言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事。/br一切安排妥當後,溫允決定去滿春閣樂樂,算是為自己踐行了。/br一聽說溫允要進京趕考,滿春閣的姑娘們一個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叫人好不心疼。/br正當溫允左擁右抱,安慰著美人們時。/br魏子緒就是在這個時候從天而降的,而且還帶著一位美人從天而降。/br看著破了一個大洞的屋頂,溫允手一抖,不小心打破了一樽昂貴的琉璃盞。/br或許是因為溫允長得和善,亦或許是因為溫允是在場唯一沒有拿著劍對著自己的男人。/br美人嬌喘一聲,直撲向溫允懷中。/br看著這樣一個膚如凝脂,貌若天仙的美人撲過來,溫允豈有不救之理。/br溫允當即便撤散兩旁的姑娘,將美人護在懷裡,來了個英雄救美。/br“公子,救我!”美人在溫允懷中顫顫發抖。/br麵對溫香軟玉在懷,溫允十分享受。/br本想看看是哪個不懂憐香惜玉,不知好歹的家夥,在這裡鬨事。/br結果當看清來人後,溫允被驚了一下。/br來人一襲白衣,劍眉朗目,隻是神色頗為清冷,那容貌似乎比懷中的美人更勝一籌,可謂是個人見人愛的白衣佳人啊。但佳人卻持著一柄似乎還冒著寒氣的利劍,直指溫允懷中的美人。/br“呃,這位兄台,有話好好說。”/br溫允伸出兩根手指,默默移開劍刃,當手指碰到劍身的那一刻,一股寒意從指尖蔓延到全身,溫允不禁打了個寒顫。/br“不關你的事,我要的是他!”壓根不看溫允一眼,來人再次將劍指向溫允懷中瑟瑟發抖的美人。/br“嘖,你一個大老爺們,為啥要跟美人過不去啊,”看到自己被無視,溫允有些不爽,“再說這裡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就憑你這相貌,要啥樣的沒有,何必刀劍相向呢。”/br聽著溫允略帶輕浮的話,來人皺了皺眉。/br“你若知道你身邊的那個是個什麼東西,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維護他了。”來人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是妖!”/br他是妖三個字剛出口,本來打算看好戲的一群姑娘們紛紛嚇得四處逃竄,隻留下溫允和那白衣男子,以及那個美人。/br“妖?”溫允不像眾人那樣慌亂,隻是漫不經心的說:“妖又怎麼了,如果她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生存在這世間也是她的權利,你說是不是呀,小美人?”/br那被稱作妖的美人被溫允捏了捏下巴,似乎認準了溫允會救她。/br“是的,還是公子慧眼如炬,我雖為妖,卻並未做出傷害他人性命之事,怎料這臭道士一直對我窮追不舍,要我性命。”說完還嚶嚶的掩麵哭泣。/br那持劍者似乎早就不耐麵前發生的一切,提劍就要刺來。/br“這位公子,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妖是妖,人是人,人妖殊途,”說完就要刺向溫允身前的美人。/br千鈞一發之際,溫允將美人扯向身後,硬生生替她挨了一劍。/br沒想到溫允會如此,在劍刺向溫允的一瞬間,來人立刻收回劍招,但劍尖還是刺穿了溫允的衣服,紮進了他的皮膚。/br“嘶,你來真的啊!”溫允疼得倒吸了口涼氣,他還以為白衣佳人不會真的動手,畢竟長得好看的一般心腸都不錯,不是嗎?/br“我說,既然你是妖,看在今日救你份上,你得報恩啊。”捂著將要滲血的傷口,溫允這時候還有心情調侃,可身後早已空無一人,那妖早已不知去向。/br“嘖,這叫什麼事啊!”溫允捂著傷口,雖不深,但血跡已滲出來了。/br而且從傷口處,溫允能感覺一陣陣寒意在向全身蔓延,腿有點發軟,但他意識還是清醒的。/br就在他快倒下時,罪魁禍首一把將他撈了起來。/br“我跟你說,這事沒完!”溫允借著對方的力氣,扯著他的衣襟,咬著牙說:“疼死我了!”/br“抱歉,我…不知道你會這樣,”可能是距離太近,也可能是來人確實為自己不小心傷了溫允而感到歉疚,他不知所措的將溫允抱起來。/br“彆這樣抱啊,我可是個大男人啊!”都這時候了,溫允還在糾結自己的男子氣概。/br“背著你,會壓到你的傷口。”/br“…”這人還怪貼心的。/br“你家在哪兒,送你回去,然後,給你療傷。”眼下溫允的傷要緊,魏子緒想著,捉妖一事隻能暫放一旁。/br“不必了,我自己去看看大夫算了。”其實溫允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看他那樣,也知道這事也不是他想發生的。/br隻是若在這個節點受傷,要是又被父親發現,那進京趕考的事可能就又要發生變故了。/br“這傷…隻有我能治。”/br“…”“呃,這位仁兄怎麼稱呼。”感覺到胸口受傷處不同於一般劍傷的痛感,溫允難免也有點擔憂。/br“魏子緒。”/br“這樣,子緒兄,你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送進溫府,我就讓你治。”/br“好。”/br還沒等溫允有所反應,魏子緒便抱著他從之前被砸破的地方一躍而上,不一會兒便來到溫府的外牆下。/br此時的溫允更加虛弱了,全身都泛著冷氣,即使,魏子緒一直在用內力為他驅逐寒氣,因為他知道,施加在劍上用來捉妖的符咒,凡人肉身是難以承受的,必須儘快將寒氣逼出體外,否則會有性命之憂。/br“你…悄悄的,把我送進府裡最深的那間院子就可以了,記住,不要被人發現。然後…你就哪來回哪去。”儘管知道是不尋常的劍傷,但溫允還是不想節外生枝。說完這句話,溫允的意識也漸漸模糊了。/br魏子緒看到溫允這樣,內心十分自責,好在他輕功好,溫允的要求於他而言,輕而易舉便能辦到。/br隻是,他是不會走的,畢竟此事因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