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現在小一的樣子,像是被附身。
俗話說,‘南茅山,北出馬’,南方多以道術鎮鬼壓邪,而北方多信胡黃白柳灰五大仙家。
眼前這個,看起來應該就是其中一類。
“敢問是哪位仙家?”
紀予危險的眯起眼,“附身生人,可是犯了忌諱的。”
“原來是串陰走陽的同行,你還沒資格問本仙兒的名諱,若識相立刻走開!”
紀予冷哼,“你鬨得這裡雞犬不寧,我不能留你了。”
‘小一’一聽,瞬間兩隻白色耳朵直直豎起,麵頰冒出白色絨毛,呈現出某種動物怒相。
“大膽!你這是汙蔑!看招!”
它亮出鮮紅的指甲衝上去就要乾架。
紀予向後一扯,雙手掐訣。
“神師殺伐,後斬夜光,敕就等眾,惡鬼伏誅,吾奉三清祖師急急如律令敕!”
她周身虛空顯現出金色符籙,隨著最後一字落下。
金光牢牢將‘小一’釘在原地。
紀予對著它後頸重重一掌。
下一秒,小一身子軟趴趴就倒地,一團雪白小毛球飛了出去,被紀予一把抓住。
紀予上下打量,輕嘖,“狐仙兒啊......”
雪白毛球還在奮力掙紮,可它被扼住了命運的後頸,小爪子在空中胡亂撲騰,看上去尤其狼狽。
紀予朝著它屁股拍了一下,發現她有七條尾巴。
她故意嚇唬道:“這麼好看的尾巴,剝皮做圍脖應該很暖和吧?”
小狐狸嚇出飛機耳,尾巴頓時蜷成毛球。
狐狸害怕,狐狸搖頭。
它嗷一聲就哭了出來。
“我乃有蘇氏狐仙一族,你上來揍我就算了,還要拿我做圍脖!不是說人類最喜歡毛茸茸了嗎?!你們都是騙子,大騙子!”
看它哭成一團,臉頰兩邊的白色毛茸茸都被沾濕。
紀予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她問,“你在地下不夜城裝鬼嚇人,是你做的吧?還違反條例附身生人,這對嗎?”
“我嚇誰了?”
小狐狸不乾了,“胡家向來善治病,他們喝醉了我給他們拍背,是為了能讓他們舒服點,附身在他身上,是因為我好心給他拿尾巴擦臉,他倒好,一下子就把我的尾巴扔了!”
它越說越委屈,話就像倒豆子似的。
“我好不容易通過泰山娘娘考核,準備正式上崗成為保家仙的,誰知道正好碰上這兒的經理去請財神,請錯了把我抱了回來,我在這兒吃又吃不飽,還要想辦法護佑他們,我隻能天天晚上化人形去攬客,可他們呢?到現在都沒分清楚我不是財神爺!”
小狐狸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小紙都看不過去,連忙從紀予身上跳下來,輕輕抱住它安慰。
“誒?謝謝啊。”
小狐狸看見紙,毫不客氣拿起來就擦了擦眼淚。
紀予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有沒有可能......那是紙人,不是紙啊。
小紙憤怒,立刻跳到狐狸頭上憤怒薅了兩把。
雙沅聞訊趕了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徹底徹底邁不動腳了。
“哪兒來的小薩摩耶啊?”
“是狐狸!狐狸!”
狐仙一邊跟小紙人做鬥爭,一邊呲牙糾正。
雙沅問道:“怎麼回事兒?”
紀予壓低聲音,“搞錯了,鬨了個烏龍。”
她簡短的說了下剛才的情況,雙沅也是一臉的一言難儘。
所以說,不是撞鬼,也不是異物作祟。
隻是個被錯請回來的倒黴蛋子?
雙沅看著小狐狸雪白一團,兩眼放光。
毛茸茸的誒......
好想擼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