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機,直接點開了葉星媛當日在監獄裡供述的錄音。
“——據實交代從哪裡偷來的畫稿?”
“林青牧給我看了他手機裡的畫稿,他暗示我說讓我借鑒去參賽,還保證我如果奪冠了,他就和我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丁一老師的!是他!是他事後威脅我,他銷毀了所有證據,想把這一切都推到我身上!”
“你們相信我啊!我根本不知道那畫稿從哪兒來的!”
聽著錄音裡葉星媛的聲音,林青牧表情僵在臉上。
他的手因為緊張而用力收緊。
“不、不!這不是真的!”
他慌張看向父母,拚命想要解釋:“這都是她自己的一麵之詞,葉星媛那個賤女人,喜歡我不成,就想把臟水潑在我身上!爸媽你們信我!”
“哦?你如果真的清白......那又為什麼會自己捅傷自己的手?”
紀予眼底冷意明顯,看向他是毫不留情的揭穿,“那是因為紀修知道了真相,你迫不得已隻能靠自殘來博取他的同情,林青牧,你還真是不要臉啊......”
“夠了!”
鄧秋氣的渾身發抖,已然是對林青牧失望透頂。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紀修會執意送他出國。
哪裡是什麼出國深造,分明就是知道他犯下大錯,讓他出國反省!
林青牧滿眼慌亂,他直接跪了下來。
“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丁一的畫稿,如果知道我也絕對不會蠢到讓她去抄,爸媽......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紀予看著他如此滑稽模樣,眼底儘是譏諷。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辯駁的?”
她拿出準備好的斷絕關係聲明,丟到他麵前。
“識趣點簽了,我可以考慮不把這份錄音交出去,倘若不簽,我也不介意讓葉家知道真相......”
林青牧整個人劇烈顫抖,他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葉家因為畫稿抄襲賠的傾家蕩產,一旦知道是自己慫恿的,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緊咬著牙,拿起筆。
可眼神還是忍不住求助看向鄧秋。
“媽......”
“彆叫我媽!”
鄧秋看到了那是斷絕關係聲明,毫不猶豫的偏向紀予這方。
“你不是我生的,但到底是我養大的,十幾年的情分,到此為止吧!”
紀朝儒沉著臉,“簽字,明天我找人訂出國的機票。”
林青牧臉色瞬間煞白。
他渾渾噩噩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渾渾噩噩的被命令滾回自己的房間。
紀予沒有忽略他眼底的陰鷙,所以在他上樓的時候故意對父母提起。
“博物館監控被人提前關閉,隻是這人百密一疏,忽略了一處藏品的監控沒有關,警察已經準備去調取監控了,等監控查出來,一定能抓住凶手。”
林青牧上樓的腳步一頓,隨即急匆匆加快腳步。
看著他慌亂的背影,紀予又安撫了父母幾句,隨後回到自己臥室。
她看著自己手裡那份斷絕關係聲明,上麵赫然是紀修和林青牧兩個人的簽字畫押。
沉默良久之後,她視線落向角落的作畫工具上......
......
深夜,書房
‘鈴鈴鈴——!’
越凜的電話劃破了書房裡的寂靜。
紀予指尖還殘留有墨跡,她不甚在意的接通電話。
越凜坐在警車副駕,拿著望遠鏡看向車窗外。
黃色警戒線將博物館重重圍起,夜色深重,卻仍然能看清有個身影有目的朝博物館後門走去。
他之前在軍區擔任狙擊手,現在這種距離,自然一眼就能看見那人手上圍著的紗布。
那紗布,可不就是監控裡縱火凶手才有的嗎?
越凜聲音悠哉傳入聽筒:“他來了。”
紀予心下了然,“照我們之前說的做。”
“老大,這麼會釣魚執法啊?真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