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四個字,卻如同滾燙烙印刻在眾人心口。
溫奪望向紀予,看著她擦掉那顆眼淚。
他不合時宜的想起了一個典故。
那是一句有名的西方諺語,傳說中鱷魚在吃人之前會流下虛偽的眼淚。
而她現在,就是鱷魚的眼淚。
虛偽的、狡猾的、高明的偽裝出害怕顫抖,實則內心勝券在握。
她把所有人都算計了進去,同樣不止一次的欺騙了高高在上的神明。
【同花順?!!!】
‘祂’的聲音是不可置信的扭曲。
明明她不是很害怕嗎?
她在騙人!
這個慣會演戲的狡猾東方女人!
紀予挑了下眉,“現在,所有賭注都歸我手了,願賭服輸......”
似乎是感受到了氣氛中死一樣的沉默。
紀予起身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
她回頭,“哦對了......忘了介紹,拉斯維加斯所有賭場上的通緝名單,我占第一,你的這些把戲,我不過是原封不動的還給你,不用謝。”
她從記事起就在祖師爺的供桌下玩塔羅牌。
三歲跟師兄鬥地主,會吃飯的時候就會抓牌,到後來她缺錢搞科研,沒少去拉斯維加斯賺外快。
以至於還被追殺過無數次。
玩祂,跟玩狗似的......
【滋滋——!滋!】
金屬機械音發出劇烈的噪音。
整艘遊輪都劇烈晃動,連同船艙內部的那盞華麗的水晶吊燈都因為過度碰撞而發出激烈聲響。
外麵海風呼嘯,漆黑色的海浪不斷拍打著遊輪。
來自天神的震怒,似乎是要把這艘遊輪掀翻。
賭桌上的其他玩家看到紀予站起身沒事,他們也都紛紛逃也似的脫離位置。
斷臂的男嘉賓突然恢複了那隻手。
劫後餘生的喜悅幾乎要衝垮他的情緒。
他不斷的朝紀予道謝,“謝謝你,真的,你救了我們!”
“顧影帝,先彆高興地那麼早,快去扶導演,咱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時涼抓住紀予的手,她不斷地深呼吸。
可是整艘遊輪搖晃的太過劇烈,誰都不知道該怎麼駕駛著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想走?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賭局結束了,但真正的遊戲才剛剛開始,你們每一個人......請儘情開始躲藏,三十秒鐘之後,獵殺遊戲,正式開始!】
區宴強撐著身體走過來,“快走!等下幽靈會全部出現,我們徹底惹怒了祂!”
他經曆過這場遊戲,所以他很清楚接下來的畫麵會有多血腥。
“玩不起?賭輸了就要殺人,你也不過如此。”
紀予毫不客氣的譏諷出聲,很快她回頭望去,溫奪心領神會,直接將粉色箱子丟給她。
【末法時代,我是這世上至高無上的神明,生死,本就該由我主宰!】
祂精心算計,好不容易贏了十二場賭局。
可偏偏被眼前這個狡猾的女人算計的滿盤皆輸。
祂原本有精心的偽裝,可以以正當的理由收走這些人的所有。
為什麼,為什麼她偏偏出來搗鬼!
既然這樣,一個都彆想走!
船艙內瞬間暗了下來。
無數漆黑的影子拍打著外麵的玻璃。
他們像從深海裡爬出來的怪物,瞪著兩顆空洞的窟窿在飽含惡意的注視著裡麵的一切。
“放屁!”
紀予怒火中燒,“一個卑劣異物,也好意思冒充神明?”
‘祂’無所謂的笑了,似乎還帶著挑釁。
【你找不到我,無法封存我,這裡是公海海域,死幾個人,不會有法律來約束,至於你......我會親自拆掉你的骨頭,親自毀了你!】
‘祂’哼著莫名其妙的小曲,就像是在刻意模仿中世紀紳士的優雅。
可惜機械聲音哼出來人機感十足,不倫不類倒更像是個跳梁小醜。
眼看著賭桌上蔓延著無數的荊棘纏繞,就像是要吃人一般朝他們所有人襲來。
紀予抽出自己的粉紅色電鋸,她輕輕一甩,電鋸就立刻從折疊狀態展開,亮出鋒利鋸齒。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