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予沉默了一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像個傻子?”
“害,彆給傻子潑臟水。”
柳術嘻嘻哈哈想敷衍過去,可紀予那邊卻突然沒了聲音。
他意識到糟了,小師妹這是真生氣了。
他連忙服軟,“師兄錯了,但師兄求你,這事兒彆追究了成嗎?”
紀予眼眶酸的厲害,她討厭這種所有人都知道,單瞞她一個人的感覺。
她死死咬住下唇,才勉強隱藏好自己的情緒。
“柳術,我把你視作親哥,但你們都瞞著我,沒意思,真的沒意思。”
溫奪的車速漸漸減下來,跟前麵法拉利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電話聽筒裡,柳術的語氣頗為無奈,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還不到時候,小予,相信師兄,彆問了。”
他這句話,相當於變相默認了紀予心裡堅持的那個答案。
可他真不能說。
紀予深吸一口氣,壓下鼻尖酸澀。
“好,我不問了。”
她扭頭叫住溫奪,“停下,不追了。”
溫奪的速度一瞬間降了下來。
他側眸瞧她,“怎麼了?”
“沒事。”
紀予掛斷了柳術的通話,點開了她許久都不敢去看的那個頭像。
——那是師父的賬號。
自從師父去世之後,她從來都沒再敢點開查看。
對她來說那是內心難以觸碰的傷疤。
她沉默了許久,發下了一段文字。
隻有寥寥幾個字。
「開慢點,注意安全......能見到你沒事,真好。」
發完,紀予吸了吸鼻子,努力揚起一抹笑容,“溫奪,我們回家吧?”
溫奪淡茶色的眼眸輕輕顫了顫,他能在此刻感受到她的喜怒哀樂。
所以他明白,她這短短的幾十分鐘裡,究竟經曆了多少煎熬。
半晌,他低聲:“彆怕,有我呢。”
不管她遇到任何事,他都會帶她回家。
他願意成為她的囚徒,以他跳動的心臟、蓬勃的血肉發誓,他永遠都不會背棄她。
紀予負氣視線始終緊緊盯著前麵的法拉利。
那抹騷包奪目的紅色,反射在她眼瞳裡就如同跳躍的火焰。
溫奪察覺到她情緒不佳,乾脆直接拉爆油門,帕加尼一瞬間就像上膛的子彈一樣射了出去,很快就超車了法拉利。
“給你個機會,氣氣他。”
他語氣特彆正經,可惜說出去的話卻腹黑的不行。
紀予原本想說算了,可轉念一想,憑什麼她要受這個委屈。
於是她飛快降下車窗,就在王洄扭頭看他們車的時候,衝他大大的豎起了個中指。
紀予做完這一切,也學著剛才師父的樣子,把車窗重新合了上去。
王洄:“......?”
那輛法拉利車速一瞬間就降下來了。
溫奪成功將那輛車甩到身後,他含笑搖頭,但內心卻也為她感到解氣。
“是不是覺得很委屈?”
他單手捏了捏她的手腕骨,溫情而不夾雜著任何曖昧的觸碰,極大的緩解了紀予內心的空缺。
紀予哼了一聲,“他們不想告訴我,問也沒用。”
“那就彆看了,看我。”
溫奪閒適的聲音幽幽響起,帶著幾分淺淡笑意,“我比那輛法拉利好看多了。”
“是啊......”
紀予想起剛才柳師兄在電話裡調侃的那句。
忍不住複述,“模子哥開帕加尼載我,果然人貴車更貴,以後如果咱倆窮的流落街頭了,你還能靠這張臉養我。”
“紀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