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予有些不適應不熟人的觸碰。
但看江妄野這麼傷心,她也就沒掙脫。
她垂下眼眸,”節哀。”
人終有一死,或早或晚。
她也會,每一天睜開眼都不知道自己的死劫會以什麼樣的形式應驗。
相信溫奪也同樣是這樣。
所以他們更見不得未亡人對於死者離世的痛苦。
至少對於她來說,她希望她死後,墳前彆放哀樂,最好氣氛歡樂一點。
但她明白,親人的離世從來都不是一場疾風驟雨,而是一輩子的潮濕......
溫奪站在門框邊,他目光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盯著兩個人握住的手。
他控製不住自己心裡暴虐的想法,恨不得衝上來把他們兩個的手掰開。
可他知道他不能這麼做。
溫奪垂在身側的手攥握成拳,指尖幾乎快要將掌心掐出血......
江妄野眼淚掉的很凶,似乎隻有在紀予麵前,他才敢袒露最真實的自己。
等他將眼淚緩緩擦乾之後,突然開口:“他是被人殺死的,我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這幾天我都過的渾渾噩噩,非常麻木,直到我在整理他生前的東西時,發現了一份手稿......紀予,那手稿跟你有關。”
“東西在哪兒?”
江妄野站起身,走到牌位跟前去拿。
門口就突然闖進來了一堆氣勢洶洶的人。
“——弟弟,隻有家主才有資格為祖先上香,你哥還沒死呢。”
江沿的聲音像是淬了冰一般響起,他帶領的所有人瞬間圍繞在四周。
江妄野看見他,情緒瞬間失控,“江沿......!”
他調轉方向,直接衝到江沿麵前,毫不猶豫的揮拳砸向他。
可江沿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慣著他,而是一把攥住他的手,看著江妄野滿臉痛苦的小臂扭曲,江沿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浮現起了一絲古怪笑意。
“好弟弟,雖然爸爸把我趕出了家,但我在江家呆了這麼多年,你真以為我是白待的嗎?”
江妄野恨恨出聲,“你殺了父親,是你殺的他!”
江沿眼底情緒暗潮湧動,臉上玩味的笑意卻更將他的冷漠自私表現到了極致。
“......你覺得是我殺的,那就算是吧。”
說著,他鬆開了江妄野的手,緊接著一把攥住了他的脖頸,將他摁在地上。
江沿在109局畢竟是第一小隊的隊長,能力和品階都是很高的,江妄野完全不會是他的對手,隻能像個待宰的羔羊一樣被死死摁在砧板上掙紮。
“父親身死,我是長子,理應我接管整個江家,現在外麵都被我的人控製住了,江妄野,交出父親的印章,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不可能......”
江妄野用儘全身力氣掙紮,臉上因為缺氧而漲的發紅,他越掙紮江沿掐的越重,兄弟兩個人劍拔弩張,誰都不肯讓步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