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後床上坐起了一個病人,小心翼翼的問他們。
紀予被這人嚇了一跳,她點了點頭,“對,我們是新來的。”
她打量著眼前的病人,好奇他究竟是什麼精神疾病才被送進來的。
“我叫石頭。”病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一副憨態可掬的模樣,“你彆怕,我沒有精神病,我......我之前是在工地上打工的,不小心摔斷腿了之後,老板不給治療,就把我送來這兒了。”
石頭撓了撓頭,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摔斷腿老板不給治,他原本是想自己掏錢治的。
但老板已經拖欠三年工資不給了,家裡還有老媽得吃藥,他孩子下個月也快要出生了,他就剩三百塊錢,那是他攢了三年,打工之餘去撿工地的瓶子賣出來的錢。
他是想等兒子出生之後,給他買奶粉的。
“我們老板說了,這家醫院免費治療,讓我進來之後裝精神病,等腿治好了,他來接我回去,俺也知道裝病不好,嫩們彆揭穿俺,下次等俺有錢了,一定過來還上。”
紀予有些同情的看著他。
底層人民永遠都是活的最苦最小心翼翼的,他即使隻不過是占了一丁點便宜,就愧疚成這樣。
“你放心,我們不會跟醫生說的。”
石頭感激的看向他們,他正想說什麼,突然聽到了門口走廊的腳步聲。
潛意識的懼怕將他席卷,他直接跑到床上用被子蒙緊頭,嚇的整個人都在顫抖。
紀予跟溫奪麵麵相覷,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但很快,她就聽到了隔壁傳來了鬼哭狼嚎的聲音,兩名醫生拖拽著一個病人朝走廊深處走去。
“彆拖我,我好疼啊,前天已經抓到我了,求求你們,放過我!”
“醫生,我不吃藥,我能不能不吃藥!彆抓我!”
紀予迅速蹲下身,沿著縫隙往外查看。
隻見其中一名醫生掏出粗針管,毫不猶豫朝病人脖頸上紮了一針,很快病人就沒了反應。
突然,心中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心頭爆炸開。
以慈善為目的的瘋人院,從沒出院的病人......還有江海山見不得人的秘密。
她突然想起在公交車上,護士玩味說出的那句話。
‘——腦漿,可是很值錢的......’
紀予瞳孔緊縮,她立刻掏出發卡準備開鎖。
溫奪見狀擋在她身前,低聲詢問,“你確定要出去?彆忘了護士的叮囑,這很有可能就是異物存在設置的必死條件。”
紀予腦海中很冷靜,她知道現在出去勢必是要冒險的。
但剛才那個病人被拖出去了,他甚至也大喊大叫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可見這件事並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與其說那護士的話像是規則怪談裡的規則。
倒不如直接大膽推斷,她隻是用來約束一些病人,來掩蓋自己罪惡的行徑。
紀予壓低聲音,“我懷疑江海山籌辦這家瘋人院,私底下是打算販賣器官,你聽到了嗎,他說了他之前已經進去過一次了,現在不想進去了,他要被帶去哪兒?我必須搞清楚。”
不可否認,紀予這個想法是最大膽最瘋狂的猜測。
但也是最有可能的。
溫奪做出決定,“你開鎖,我望風!”
“好。”
紀予認真的研究鎖眼的形狀,幾乎沒費什麼功夫就直接打開了鎖。
他們兩個躡手躡腳跟隨著兩名醫生一路走到了走廊深處,在拐角,紀予停下腳步。
聽到醫生在那邊窸窸窣窣的開門聲。
紀予回頭跟溫奪做了個手勢。
當她想跟上去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腳邊傳來異動,是之前那個和服娃娃,此刻就立在自己腳邊扯住她的褲腳。
鬼娃娃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發出怪叫。
紀予哪兒能容忍她這麼做,當即一腳就踢飛了鬼娃娃的腦袋。
娃娃腦袋直接被踢飛出去三四米遠,半天都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紀予從懷中掏出了小紙人甩到了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