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在嗎?”一道女聲突然響起。
聞聲,床上的魏硯猛地坐了起來,披了件衣服便起身了,伺候他的都是小廝,丫鬟婢女就隻有是蘇琳琅那裡的人!
“是夫人身邊的杏兒姑娘。”管家小聲說完,便出去了。
魏硯頓時來了精神,是她差人來看他了。
杏兒進來的時候,魏硯的臉上雖然還有些病氣,但人看起來還挺有勁的,並沒有昨夜晚上打聽得那般病來如山倒,那她就不怕丞相大人受刺激了。
“可是夫人讓你來的?”魏硯故作正經問。
杏兒點了點頭,從身後的小丫頭手裡拿出了一疊賬本和一個小木盒遞給了他,趕在他開口前道:
“這是我家小姐連夜整理出來的,是您這些年的俸祿,這是賬本。”
聞言,魏硯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萎靡了起來,但轉念一想,有了賬本他是不是可以有理由去找她了!
杏兒仿佛能看穿他想法一樣,“我家小姐說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多退少補,直接問我就行了,不需要經過她。”
魏硯:“……”
杏兒從剛才進來張口閉口便是“小姐”,魏硯不是沒聽見,也不是沒懂,隻是一直抱著僥幸心理,覺得病一病,等她出現再同她認個錯,日子還能回到從前。
可如今手裡拿著賬本,有了實質性的接觸,丞相大人不願意麵對的恐慌還是出現了,心臟那處更是鈍痛不已。
“她……真的要與我和離嗎?”
“丞相大人說笑了,這和離書不是您自己簽的嗎?還能有假的不成?”
說話間,杏兒已經將剩下的小木盒遞給他。
魏硯不願意接,“這些銀子留給她吧。”
“就這麼點銀子,我家小姐才看不上呢。”杏兒這話隻敢在心裡說,畢竟丞相大人現在看上去很不好。
“您還是拿著吧,沒準一會便派上用場了。”杏兒將木盒子放在了桌上,便離開了。
她一走,魏硯全身的力氣像是被瞬間抽光,頹然地坐在了矮椅上。
隻是還沒等他悲春傷秋呢,剛剛出去的管家又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
“相爺,少爺被人扣押了,現在如意賭坊來人說讓您帶五萬兩白銀去贖人!”
魏硯猛地抬頭看向他,“你說多……多少?”
“五萬兩白銀!”
“砰!”
木盒子應聲而落,露出了裡麵白花花的銀子,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兩,還個零頭也不夠。
魏硯:“……”
以往少爺的事都是夫人在料理,方才他過來時恰好遇到杏兒姑娘,對方卻讓他直接來找相爺,管家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府上可能出了大事了。
“要不,找夫人?”他試探著問。
“不用。”魏硯皺起了眉頭,“把近日來少爺身上的事都同我說一說。”
如意賭坊其實蘇琳琅在第一天出門就買下來了,這也是京都唯一的賭坊。
魏昭這小鬼頭是有點東西在上麵的,他去賭坊其實不是單純的賭,而是喜歡賭桌上的這些門道,並且樂此不疲地炫耀。
斷人財路,最終才釀成被人打死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