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曉雲聞言黑眸晃了晃,沒人啊?漫不經心地又道,“軍人能擅離職守嗎?”
“嗨!不自己找事做,等著餓死啊!”娜塔莎滿腹牢騷地說道,在心裡重重地歎口氣。
“這要是有戰艦日常海上訓練回來,無人指揮,不怕戰艦撞上嗎?”譚曉雲緊張地捏著方向盤說道。
娜塔莎異常失落地說道,“都停靠在碼頭呢!撞什麼撞?哪裡還有什麼日常訓練啊!”
譚曉雲聞言下巴差點兒沒被驚掉了。
聽不懂俄語的齊許他們著急死了,這到底說的什麼呀!
莊國棟能聽懂俄語,差點兒驚叫出聲,緊緊地咬著唇瓣,低著頭才沒讓失態。
“看見前麵的牌子了嗎?”娜塔莎指讓著不遠處反光的牌子道。
“看見了。”譚曉雲乖巧地應道。
“向左轉,就是我們家屬樓了。”娜塔莎又圓又大的眼睛盯著前麵說道。
車子左轉之後,洪雙喜看向娜塔莎說的家屬樓,零零星星的幾盞燈。
譚曉雲將車子停了下來,“這沒亮燈的是沒人住嗎?”
“對呀!”娜塔莎理所當然地說道。
“人呢?”譚曉雲難掩驚訝地看著娜塔莎說道。
“都出去了。”娜塔莎難掩哀傷地說道,“不發工資,留下來可怎麼辦?”
“停車吧!”娜塔莎看著靠近大樓立馬說道。
譚曉雲停下來,打開後備箱,他們五個人拎著米麵糧油,跟在娜塔莎身後進了樓洞。
“這還是筒子樓!”齊許不敢置信地說道。
因為住的人少,他這說話還有回音呢!
跟自家二層小洋樓比,這也太寒酸了吧!
像米哈伊爾這樣的教授、將軍級彆!
樓道裡黑洞洞的,連個燈都沒有。
這搞得洪雙喜都不太敢走路,都是慢慢向前挪,生怕碰著不該碰的東西。
“啪……”的一下,前方的燈亮了。
總算有點兒亮光了,原來娜塔莎走到頭兒了,打開了房門,暈黃的燈光傾瀉出來。
“將軍,將軍,我把人帶來了,看看這是他們送給咱的,還得再搬一趟。”娜塔莎高興地說道,“您看看都是我們需要的。商店真是買都買不到。”
洪雙喜踏進房間給她的感覺,有些局促,卻收拾的乾淨,整潔,還有一絲童趣,增添了一抹溫馨。
洪雙喜看著坐在主位上的老人,頭發銀白,眼窩深邃,看著放在地板上的米麵糧油,眼底藏著一絲震驚。
“你們是不是弄錯了?”米哈伊爾詫異地看著他們說道。
本就狹小的房間,進來他們四個,顯得更加的局促了,真是下腳的地兒都沒了。
“沒有,沒有!”譚曉雲黑亮的雙眸看著老人說道,“您五十年代去過華夏吧!”
“我是去過,可這麼多年了,斷絕關係之後,就再也沒來往過了。”米哈伊爾瞥了一眼地板上的食物說道。
那不舍的眼神自然沒有逃過洪雙喜敏銳的眼睛,在心裡感慨道:真的是人窮誌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