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嬈吼得歇斯底裡,江文輝和楊允惠被她的大嗓門嚇住了,半晌後,楊允惠才皺了皺眉,語氣中夾雜著慍怒,“江嬈,我從小教育你要做一個懂得感恩的人,為何你變成了現在這樣?”
總是這樣。
養母的性格永遠這樣。
明明她已經很生氣了,卻總是用平靜的語氣指責原身的不是,原身就是在這樣的職責中,一次又一次自我內耗,變成了討好型人格。
如今她不過是稍微釋放了點天性,就被指控性情大變。
在薑嬈和養父母對峙時,緩過勁兒來的江瀾洲也從臥室裡出來了。
他雙眼猩紅,看向薑嬈的眼神帶著滿滿的惡意。
“爸媽,我的工作,我的前途,都被江嬈毀了。”
“你說什麼?”江文輝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的工作怎麼了?”
江瀾洲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但從他的描述當中,隱瞞了自己的不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薑嬈身上。
“啪!”
江文輝的手用力地拍上茶幾,用力之大,讓桌上的茶杯也跟著顫抖了一下,“江嬈,家裡沒有任何對不起你,從收養你到現在,也養育了你十幾年,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
“你知不知道你哥考上歌舞團有多不容易,你居然陷害他丟了工作?”
薑嬈嗤笑:“養我?我四歲被你們收養,收養後就把我丟給了爺爺奶奶,全靠爺爺奶奶和姑姑帶我。十二歲我上初中你們把我接回家,除了確保我餓不死外,沒有任何物質上的優待。”
“你們所謂的養育,就是逼著我成為同齡孩子裡最優秀的,但凡沒有達到你們的要求,就是棍棒教育。在你們身上,在這個家裡,我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情!”
說著說著,薑嬈不禁淚流滿麵,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流。
她也不想,但原身的情緒作祟。
可想而知,這些年來,原身受了多大的委屈。
“江瀾洲丟工作,是他自己自作自受,關我什麼事兒?他該慶幸自己隻是沒了工作,要不然以他做的那些事兒,可就是身敗名裂的下場了!”
薑嬈故意挑釁,江瀾洲果然上當,趁手端了桌上的熱茶潑向她。
薑嬈沒有躲避,甚至把臉往前伸了伸,剛燒開沒多久的熱茶,一滴不剩,全都潑在了薑嬈臉上。
本就白皙的肌膚,留下了一片刺眼的紅。
薑嬈也沒客氣,順手抄起茶壺,直接扔向了江瀾洲。
江瀾洲沒想到薑嬈會動手,毫無防備的他,用身體接住了熱茶和茶壺。
“江嬈!”江瀾洲咬牙切齒。
薑嬈順勢衝出了門,路過門檻時,故意做出被門檻絆倒的假象,整個人倒在門外,雙手抱著腦袋,做出一副害怕被打的可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