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說著害怕的話,但從黃曼清澈的眼底,卻看不到絲毫害怕的神色。
她在撒謊。
薑嬈回想起上車遇到黃曼後的種種情況,突然萌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黃曼該不會和她一樣,是故意被抓起來的吧?
可薑嬈仔細觀察過後,確定黃曼身上並沒有和自己一樣的聯絡器和竊聽器。
薑嬈默默地收回了視線,將黃曼給的那顆糖緊緊地攥在手裡。
“可是就算再害怕,咱們也得想辦法自救,不然就隻能等死了。”
黃曼像是沒注意到薑嬈的動作,自己剝開了大白兔的糖紙,正準備往嘴裡塞,忽然旁邊伸出來一隻手,一把奪過了奶糖,狼吞虎咽地塞進了嘴裡。
“想自救?我勸你省省吧!”吃了糖的女人靠在牆上,長長的頭發像是一堆乾枯的雜草堆在腦袋上,看向薑嬈和黃曼的眼神充滿了嫌棄,“我們這裡的人,有幾個沒想過自救?可這些人把這座院子看的很牢固,我們根本沒有逃出去的機會。”
這人興許是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了,所以聲音晦澀沙啞,就像是腳踩在枯樹葉上似的。
薑嬈眼眸一閃,將手裡的糖也遞給了對方。
“你們是什麼時候被抓起來的?在這兒被關了很久吧?”
“不久,也就幾天時間吧。”女人目光緊緊地盯著薑嬈和黃曼的口袋,那熾熱的眼神,薑嬈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想將自己生吞活剝了。
雖然隻被關了幾天,但這幾天,不能吃飯,不能喝水,甚至要解決個人問題,也隻能在這個密不透風的房間裡,當著數百個異性的麵。
這些事情加在一起,足以在很短的時間裡摧毀一個人的心理防線。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明明這些人都還活著,卻對於又來“新人”這件事沒有一絲反應的原因。
他們,就像是活死人似的。
女人說完這話,就不和薑嬈黃曼交流了。
她緩緩閉上眼睛閉目養神,似乎這樣就可以少消耗點體力似的。
薑嬈和黃曼對視一眼,也都沒再說話。
陸為之那邊一直沒有下一步行動的指令,慢慢的,薑嬈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一直到後半夜,薑嬈突然聽到屋子裡的談話聲逐漸變大,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黑暗的大房間裡,薑嬈能聽到很多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夾雜著屋子外的談話聲。
“兩百個人,一個不能少!”
胖女人有些不滿道:“如果隻是兩百個人,我們三天之內就能湊齊。但景田先生,你隻給了我們五天時間,要湊齊一百個男性,七十個女性和三十個孩子,這對於我們來說,難度係數太大。”
“我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湊齊這麼多人,已經不容易了。總而言之,如果你想以此賴賬,絕對不行!”
之後的交談聲越來越小,隔著一扇門,薑嬈已經聽不清楚外麵在說什麼。
她垂下眼眸,暗暗聯係上了陸為之。
在她身邊,黃曼悠悠轉醒,她剛一睜開眼,房門被人從外麵用力地踹開。
薑嬈和黃曼雙雙抬頭,看到了胖女人和刀疤臉的前麵走著一個隻有一米六出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