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就是給他寫幾首,哪兒來的臉呢?
薑嬈樂意把自己寫的歌給季楓唱,是因為季楓一直以來很照顧原主,比江瀾洲這個名義上的哥哥強太多了!
可江瀾洲,他憑什麼?
“可以啊。”薑嬈笑眯眯地應了下來,“寫一首歌兩百塊錢,你要幾首?”
“多少錢?”江瀾洲聲音倏地拔高,“不對,你怎麼能跟我談錢呢?”
“不談錢難道談感情嗎?”
“我可是你哥!”
“哦,養的。並且已經被我驅逐出戶口本兒了。”
她現在自己單獨一個戶口本!
隻要沒有人以她曾經被收養的事兒來道德綁架她,她就跟江家沒有任何關係。
江瀾洲的臉色被氣的五彩斑斕,薑嬈卻陰陽怪氣:“江瀾洲,我以為你好歹會為了江心語的死亡難過一陣子,畢竟她可是你血脈相連的親妹妹。但從發現她的屍體到現在,還沒超過四十八個小時吧?你這麼快就緩過勁兒來了?”
還是說,他早就盼望著江心語能離開他的生活?
之前那些對江心語的好和愧疚,都隻是虛情假意?
江瀾洲將頭偏向了一邊,沒有看薑嬈,也沒有說話。
樓梯因為常年不通風的緣故,有一種接近於腐朽的味道。
江瀾洲聞著這股味道,不禁回想起了在太平間裡看到的江心語的遺體。
她睡著了,睡的很安詳。
如果忽略掉她心口的那個刀疤的話。
在太平間的時候江瀾洲就在想,如果江心語回了家以後,一直都能保持溫柔且善解人意的性格,不在家裡鬨,不排擠薑嬈,他們一家五口,現在是不是早就過上了各自想要的生活?
爸還是一中的副校長,媽是一中的教導主任,手握實權不說,還受人尊敬。
他還在歌舞團工作,說出去就體麵,找對象都能隨便挑著找。
薑嬈和心語,兩個人乖乖上學,等到七月份都考出相當不錯的成績,最好都是清北,他們江家,就徹底在家屬區揚名了。
可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現在事態的發展,跟他預估的一點兒也不一樣?
他不但沒能護住自己愧對的親妹妹,反而把一直對她好的養妹也得罪了。
江瀾洲想說些什麼來讓自己心裡好受些,但當看到薑嬈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後,他發現自己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眼角的餘光瞥到楊允惠正匆匆走來,江瀾洲又迅速上了幾節樓梯,“薑嬈,彆跟媽說我來找你了。”
那躲避的模樣,好像來找薑嬈是一件政治錯誤的事情似的。
說話間,楊允惠已經大跨步走了來。
和之前的每一次見麵一樣,一看到薑嬈,楊允惠就忍不住大聲質問,“薑嬈,我今天去班級找了你那麼多次,為什麼你都不跟我見麵?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