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放學，薑嬈可算將幾張卷子講完了。
她感覺嗓子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可還不等薑嬈歇氣，她就已經被熱情的同學們簇擁著，到了學校後巷的一家小飯館裡。
“我們知道那家鹵肉店有問題，包括他家的麵也不能吃，所以寧可多走幾步路來這家小飯館吃飯。雖然偏僻了點兒，但分量足，我們一人一份吃的飽飽的！”
“而且這家味道也不差呢，唯一不好的就是可選擇性太少了。不過她家麵條好吃，尤其是雜醬麵，比我媽做的還好吃。薑嬈，我給你買一碗雜醬麵！”
“吃啥雜醬麵啊！薑嬈同學今天給我們講了那麼多題，我們得請她吃點兒好的！讓老板炒幾個菜吧，到時候費用咱們平攤？”
小飯館不算大，隻有四張桌子，但圍上來的同學實在是太多了，小飯館裡站不下，外頭還排起了長隊。
一中不住校，所以同學們都是各自回家吃晚飯，薑嬈認為，實在沒必要讓大家在小飯館等著。
可她的嗓子說不出話來，於是，蔡淑穎，關愛月和趙建萍三人，主動充當薑嬈的小喇叭。
“同學們，你們的熱情和好意，薑嬈已經感受到了。”
“但薑嬈隻有一個，咱們這麼多人也沒辦法同時跟她吃飯呐，所以大家都先各自回家。”
“你們要是實在想感謝薑嬈的話，每個班排一個排班表，每天輪流給薑嬈送早午飯就行，大家覺得怎麼樣？”
薑嬈：？
她輕輕拽了拽關愛月的衣擺，說話的聲音及其沙啞，“我不需要同學們給我送早飯！”
公租房樓下就有早餐店，她每天早上花個一兩毛錢，就能吃的飽飽的！
何必讓同學們費心神呢？
關愛月卻像是沒聽見薑嬈的話似的，將兩隻手擴張開放在唇邊，當做了喇叭，“同學們，大家都散開各自回家吧。回去以後好好鞏固鞏固今天薑嬈講的知識點，你們高考的時候能多考幾分，才是對薑嬈最好的感謝！”
小飯館外的同學們聽到這話，終究還是紛紛回家了。
小飯館裡的同學，躍躍欲試想和薑嬈一起吃飯，卻被蔡關趙幾人合力趕走了。
“回去趕緊鞏固知識。你們不像我們高三四班的，遇到難題可以隨時向薑嬈請教，你們要好好珍惜薑嬈給你們講題的機會。”
很快，小飯館裡就隻剩下了薑嬈，蔡關趙幾人。
薑嬈的臉色漆黑一片，有些哀怨地看著關愛月，“我剛才明明跟你說了，我不需要同學們給我送早飯！”
關愛月伸手倒了一杯水端給薑嬈，“你先潤潤嗓子吧。”
“送早飯這事兒，我和蔡淑穎合計過了。一中的學生，家裡條件都不算太差，再加上現在距離高考也沒剩下多少天了，四個班將近兩百個人，也不可能人人都輪到，所以那些條件不好的，各自的班長肯定不會給安排。”
“而對於那些家庭條件好的同學來說，給你送一頓早飯，能表達他們的感激之情，何樂而不為呢？”
人情債可是最難還的！
雖然蔡淑穎和關愛月都知道，一頓早飯並不能抵消薑嬈對同學們的幫助，但她們同時也清楚，薑嬈需要的並不是任何人的感激，所以吃了她們的早飯，薑嬈可以省錢省事兒，同學們也能安心，多好。
薑嬈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