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們一起高考,一起上大學,開心嗎?”孫綿綿在前頭帶路,一邊應聲。
“你就這麼肯定能上大學?我們縣城這些年沒幾個考上大學的,能考上大專就不錯了。”
自從77年開放高考以來,所有的學子都有一個大學夢。
可小縣城師資力量薄弱,加上信息資源落後和學生基礎弱,導致考上大學飛出大山的學子少的可憐。
孫綿綿有信心。
前世,她也是從高考的千軍萬馬中闖過來的,曾是世界名牌大學碩博連讀的高材生。
可不曾想,才畢業就穿了過來。
想必這個時代的高考,應該跟前世差不多吧。
“要考就考大學,大學出來工作好。二哥,你的夢想是什麼?”
夢想?
孫景鑠有些迷茫,有些苦楚。
是人都有夢想,可夢想能照進現實嗎?
“我想進國防學校,可是我們的家庭……”
進國防學校,是要政審的。
孫家雖然是紅色資本家,可不管怎樣,脫離不了資本家的帽子。
就算他每次名列前茅,儘量放低姿態與人友善,在學校裡也是被孤立的。
孫綿綿感知到他的無奈和受傷,微蹙著眉,“二哥,我們不是大團結,做不到人人喜歡,做好自己就行。
你會打獵嗎?”
話題轉換得突然,孫景鑠還沒從她那句“我們不是大團結,做不到人人喜歡”中震撼過來。
忽然迎上她有些得瑟的目光,呐呐開口:“不會。以往隻在山腳挖點野菜,小妹,我們不要進去了,山裡有猛獸,太危險了。”
孫綿綿不以為意,“這才哪到哪。昨天我才到深山邊緣,就挖到了何首烏。你看看這裡的植被稀疏,連野菜都沒幾顆,根本不會有什麼收獲。”
孫景鑠知道她昨天挖了三根何首烏,賣了四十五塊錢。
四十五塊錢,可比工人一個月的工資都高。
“那我們就去昨天那裡?!”
他終究抵不住誘惑,原則一降再降。
“好!”
深山邊緣,不說藥材,就是小動物也多一些。
百順縣偏遠,改革開放的春風沒能翻山越嶺吹進來。
這裡,依然實行計劃經濟,買東西需要票據。
但自家用不完的物資,大家心照肚明的拿去黑市。
孫綿綿在縣城亂逛的時候,聽說過黑市。
要不是昨天的那隻兔子要下崽了,她還想去黑市看看。
“二哥,你會用彈弓嗎?”
孫綿綿停在一棵酸棗木樹下,手起刀落,砍下一個“y”型的枝椏,再在兩旁的枝椏上熟練的削一個凹槽,又利落的把頭發上的一根皮筋取下按在凹槽裡。
簡易的彈弓做成了。
孫景鑠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一係列動作,好久才找回聲音,“小妹,你,你不是城裡長大的嗎?怎麼會……彈弓?”
彈弓一般是男孩子的最愛,打麻雀或者玩地道戰,這是必備工具。
孫綿綿回頭,“城裡人怎麼啦?看我的。”
一手持弓,一手捏住石子拉開皮筋,射!
“打中了?!真的打中了一隻野雞?!”孫景鑠喃喃開口。
“當然!我很厲害吧。”孫綿綿像隻驕傲的公雞,得意的昂起頭。
孫景鑠呆立當場,疑惑,震驚,佩服,驚喜等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你確實厲害!小妹,給我試試?”
有了收獲,孫景鑠也不反對進深山,反而躍躍欲試。
“給你!”
興許是男孩子天生對彈弓敏感,幾次失敗後,孫景鑠成功的打中了一隻野兔。
可惜的是,隻是打中了兔子的一隻眼睛。
獵物,跑了!
他信心倍增,“我很快就能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