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綿綿將另一張電報翻上來,才一眼就變了臉色,聲音哽咽,“我,我,我師父......嗚嗚嗚嗚......”
“你師父怎麼啦?”爺爺著急的問。
孫綿綿泣不成聲,將電報遞了過去。
爺爺看了一眼,頓時僵住了,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呢,陳老頭......”
孫逸塵心下一顫,眉峰高聳,語氣急促:“陳老到底怎麼啦?”
他接過爺爺手中晃動的紙張,好奇地看去,隻見上麵寫著——“陳老去世,速回!”
“陳老死了?怎麼這麼突然呢?”蘇婉喃喃自語。
她和陳偉豪很少有交集,僅僅知道他自家小女的師父,心裡就對他很是尊敬和感激。
忽聞噩耗,她當即就紅了眼。
孫景爍嘴唇蠕動幾下,默默地穿上衣服,坐在一旁不說話。
一時間,屋內安靜如子夜。
氣氛沉重。
“哎!”
爺爺一聲長歎,打破了平靜,“逸塵小子去訂票,大家各自收拾一下,準備回百順。”
因為忽然收到墨秦天發來的電報,孫綿綿作為陳偉豪唯一的徒弟,必須要回去奔喪。
爺爺和蘇婉原本定於初八回百順的行程不得不提前。
“好!我去買票。”
才大年初二,車站裡往返的人流並不多,孫逸塵很快就買好了五張次日出發的臥鋪票。
更幸運的是,這一趟車比孫綿綿第一次回黔城時坐的車要快一點。
第三天就到了百順。
他們剛走到自家的巷子口,就碰到了王大娘。
“哎呀!孫家大哥,新年好呀!你們都回來了?”
王大娘嗓門很大。
緊接著,巷子裡的院門接二連三的打開。
大家好奇的看著孫家一行人,七嘴八舌的問起京城的事。
爺爺疲憊的揮揮手,“我們先回去放好行李,等有時間和大家嘮嗑。”
等孫家人進入了院子,有人才記起孫綿綿是剛剛去世的藥材鋪陳老板偉豪的徒弟。
“陳老板大正月的死在家裡,還真是晦氣。看樣子,孫家人是回來奔喪的。”
“可不是嗎?可憐陳老板沒有一個後人,說不定那間藥材鋪以後就落到小丫頭手裡。
哎呀!潑天的財喜呀。
要是我呀,不說是正月耽誤遊玩,就是天上落刀子,都會爬回來的。”
“可惜了,你家沒那個命,就彆在這裡嗶嗶了,你以為孫家還是以前的孫家,長點記性吧。”
聽人這麼一提醒,有人記起了藥廠招工的時候,那個徐俊徐老板特意說明,和他們以及孫家有過節的、嘴碎的、心思不正的都不要。
而他們隻是城邊上的居民,田地少,文化不高,想找個正式工作難於上青天。
自從藥廠開起,巷子裡有好幾個人就進了藥廠,待遇工薪有時候比單位更好。
閒賦在家的人打破腦袋都想求孫家老爺子幫忙引薦。
想到這一茬,大家訕訕地對視一眼,各自轉身回家。
孫綿綿幾人剛放下行李,就看到院門被推開,王大娘帶著她的兒子媳婦一起走了進來。
“孫家大哥,想必你們舟車勞累,還沒吃午飯吧。
我家灶上剛好有熱飯熱菜,不如先將就吃點。”
說著,就把飯菜擺上了桌子。
爺爺咧開嘴角,“還真是有點餓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蘇婉連聲招呼,“王大嬸,王家大哥大嫂,你們快坐,辛苦你們了!”
她一邊招呼人,一邊尋思著要回些什麼禮物答謝。
可他們回來的匆忙,沒時間買什麼點心或者特產。
於是,她轉身回了西屋,也就是孫綿綿以前住的那間屋子。
正看到孫綿綿拿出一盒十全大補丸。
她清楚的記得,孫綿綿的小背包裡沒有這個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