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對那個小子打擊不小。
他蹲在地上,腦袋埋在雙臂之間,宛如小獸一般獨自舔舐傷口。
而那個離開的黑衣人,身手儼然比她以前遇到的忍者要強上百倍。
隻見他的身形在陰暗處一晃,眨眼間就到了幾米開外,且無聲無息,如鬼魅夜行。
孫綿綿暗自咂舌。
她捫心自問,要是單獨對上他,或許隻有兩成的把握。
這還是在她有空間這條退路的情況下。
如若不然,那就是雞蛋碰石頭。
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怵,遠遠的墜在那人身後,一直到香山腳下。
“回來了?那小子說什麼沒有?”
聽到熟悉的聲音,孫綿綿身子一僵。
這是師父的聲音。
可那個說話的人,卻是個陌生麵孔。
不同於陳偉豪,也不同於旗袍店老板,但唯一不變的就是耳後的那顆黑痣,依舊在原來的位置。
孫綿綿摸出了暴雨梨花針,拉開,瞄準。
可就在她準備射擊的時候,一道黑影嚴嚴實實的擋住了說話的人。
“轉告小少爺了,他......沒說什麼。”
“罷了!你不用替他隱瞞。我知道他任性、倔強,不是我一兩句話就能改變他的想法的。
如果當初知道他會存異心,我就不應該讓他回來。哎!”
黑衣人:“......小少爺孩子心性,長大了就會明白你苦心。”
“但願吧!肖大師那裡還要多久?”
“不出七天就能完成。”
“行!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
......
孫綿綿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這裡是香山腳下。
難道是他們藏了什麼東西在香山上?
如是一想,就謹慎仔細的掃描香山。
一座座山頭,一條條溝壑都沒放過。
可除了山頂的濃霧,沒什麼異常。
眼看蘇淺陌身旁圍了四個黑衣人,院子裡也埋伏了十幾個,院外更多。
孫綿綿眸子暗了暗,這麼多忍者任由他調動。
那麼,他應該就是忍者的頭領。
她以往遭受的追殺,肯定和他脫離不了乾係。
孫綿綿雙手緊握,小臉緊繃,回想往昔師徒相處的愉快時光,想不到今日竟然會刀劍相向。
時也?
命也?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光亮的窗戶,悄然離開。
時下已是午夜,孫綿綿徑直回到了長江一品。
她剛打開門,司遠道就從臥室裡出來了。
“你這麼晚是去了哪裡?”
他穿著棉質的睡衣,睡衣上麵隻鬆鬆垮垮的扣了兩顆扣子,露出一大片胸肌。
慵懶而隨性。
孫綿綿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牛飲了一口,隨口就問:“你怎麼還沒睡?傷員要休息好才能恢複得快。換藥了沒有?”
她沒直接回答司遠道的話,但男人的心思是何等的細膩。
他居高臨下看向孫綿綿的頭頂,不鹹不淡的說:“你頭頂有葉子,這是鑽樹上去了?”
孫綿綿癟癟嘴,淡定的把樹葉拿下來,手指一彈,就將樹葉斜插在垃圾桶上。
垃圾桶,破了。
“呃......用力過頭了。”她懊惱的輕歎一聲,好看的眉頭皺起,緩步抬步俯在二樓欄杆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