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隻被封入琥珀的蟲子,連動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
“領域……不,這不是領域!這是什麼手段?!”他心中瘋狂地咆哮。
一個身影,緩緩從他麵前的陰影中走出。
來人一襲青衫,黑發披肩,左手托著一枚散發著柔和光暈的土黃色光繭。
他的麵容清秀,眼神平靜,正是那張讓墨石淵魂牽夢繞的、魔鬼般的臉龐!
陸天成!
“你……你怎麼可能找到這裡?!你怎麼進來的?!”墨石淵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變得尖利刺耳。
這座基地的防禦,由瘟部和咒部聯手布置,就算是同等級的半步法相境強者,也不可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潛入到最核心的密室!
“我走進來的。”陸天成淡淡地回答。
他確實是走進來的。
在這片大地之上,任何土石構造的堡壘,在他眼中都形同虛設。
“你……”墨石淵還想說什麼,但陸天成已經沒有興趣聽下去了。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並指成劍。
指尖之上,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彙聚,隻有一抹極致內斂的、仿佛能刺穿萬物的金色光點,一閃而逝。
“鎮!”
陸天成輕聲吐出一個字。
那一點金芒,沒有刺向墨石淵的眉心,也沒有斬向他的脖頸,而是輕飄飄地、點在了墨石淵那已經全力催發的護體法相之上。
嗡——!
沒有爆炸,沒有衝擊。
墨石淵那猙獰的、由幽冥死氣凝聚的法相,在被那點金芒觸碰的瞬間,仿佛被注入了某種至高的法則。
所有的能量流動,所有的結構運轉,都在這一刻,被強行“鎮壓”,陷入了永恒的靜止。
墨石淵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法相,從一個威能無窮的守護神,變成了一座毫無生機的黑色雕像,而他自己,就被封印在這座雕像的核心。
他的臉上,還保持著驚恐與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說過,會讓你親眼看著,自己是如何一點點死去的。”
陸天成的聲音,是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那一點金芒,在鎮壓了法相之後,並未消散,而是開始向內滲透。
它不破壞,不摧毀,隻是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態,分解著法相與墨石淵之間的能量聯係,瓦解著他體內的幽冥之力,磨滅著他的生機。
這是一個緩慢而殘忍的過程。
墨石淵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流逝,生命在消散,神魂在被一點點地磨成粉末。
他想慘叫,卻發不出聲音;
他想求饒,卻無法傳遞意念。
無儘的悔恨與恐懼,將他徹底吞噬。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
“啪”的一聲輕響。
那巨大的黑色法相雕像,連同裡麵的墨石淵,一同化作了滿天黑色的粉塵,隨風飄散,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密室中,恢複了安靜。
陸天成緩緩收回手指,從始至終,他懷中的光繭,連一絲晃動都沒有。
他轉身,看向站在門口,同樣一臉震撼的洛清晏。
“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