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監察使大人!”夜詔南恭敬一禮,嚴肅道。
其眼前的,是一名身穿與夜詔南同款官服的老者,唯一的區彆就是夜詔南胸前所繡的是一柄血邊小刀,而老者的是一頭赤色臥虎。
老者雖已年邁,但其身上所散發著不怒自威的威勢,皆是久居上位而凝成的。
此人便是司隸校尉部,幽州監察使,數相。
監管幽州十三郡各地所屬,必要時刻,甚至有權調動部署在當地的軍隊。
而同時,數相還是夜詔南的師傅。
打量了對方一會,看得出對方這些日子中並沒有懈怠修行,還進步了不少,數相滿意道:“都說過很多遍了,私下叫我師傅即可。”
“是。”夜詔南點頭應道,同時又閃過一抹疑問,“師傅,您怎麼到東林郡來了?”
對方位高權重,輕易不動身,一般都是在幽州總部下達命令。
此時卻忽然出現到東林郡,並傳信讓他從常寧府趕回這裡,著實令夜詔南有些意外。
對於其徒,數相並未隱瞞,告之此行的目的。
前些日的天昏地暗,奉天教借題發揮,趁機作亂,在大燕境內掀起了不少風波。
好在天璣劍派的卜天璣為此卜了一卦,並公告天下,禍亂之源在東方,才令奉天教有所收斂。
但風波仍未平息,隻不過是從各地的禍事引到東境罷了。
禍福相依,禍亂之源出自於東方,那這裡就必定會有大機緣存在!
而東林郡,則成為了天下人關注的重點,從而突然湧現出一大批強者入境。
為了穩住東林郡的局勢,朝廷隻好派出數相親自坐鎮此地,以應對接下來的變故。
“另外...”數相忽然話鋒一轉,開口道,“順道通知你即日前往望月峰參加大比,為司隸校尉部爭光,為朝廷爭光。”
“可徒兒手中還有要事處理...”夜詔南麵帶遲疑,正想著該如何回絕對方。
數相卻是忽然取出一封信,正是夜詔南所記的關於妖血一事的內容。
這封信本該傳到司隸校尉部在東林郡的負責人手上,再根據其重要程度判斷是否需要即刻上報幽州總部,但既然數相暫時坐鎮此地,那也便省去了這一步驟,順理成章地落到他的手中。
數相晃了晃手中的信封,沉聲道:“老夫已經看過裡麵的內容,關於妖血之事,你不必再理。”
說罷便當著對方的麵以一股無形之力將信封粉碎。
“師傅,這是?”夜詔南滿臉不解,不明白對方為何要這般做。
數相卻是答非所問:“你信中所推測的不錯,江彆鶴與血王換取的妖血,大部分都落入了朝廷的某人手中,江彆鶴不過是受人指使罷了。”
江彆鶴恐防事跡敗露,本想以貪贓賄賂等罪名蒙混過關,但這絕非其敢謀殺朝廷命官的底氣所在。
他的底氣,是其背後的那些人。
小卒過河便是車,江彆鶴這小卒以銀錢開道,妖血搭橋,所為的不過是有朝一日,升遷也好,救命也罷,在關鍵時刻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會出手拉他一把。
正因為其手中掌控了這些把柄,江彆鶴才有底氣在自己的地盤,毒殺巡察使,擔下這如同謀反的罪行。
但他並不擔心會因此而淪為犧牲品,因為他一旦敗露,朝廷的那些大人物都得給他陪葬!
隻可惜江彆鶴棋差一著,一時大意暴露了書房內的肮臟,而勾起了花狸的殺心。
沒辦法,年輕的半妖就是衝動,容易“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