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妖的廝殺已經超出了方應元等凡人的想象。
無論是力量、速度、技巧還是聲勢，都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拳風爪影交錯，詭異黑洞與風煞碰撞，每一次交手都伴隨著巨大的轟鳴和強烈的能量波動。
地麵被他們踩得坑坑窪窪，冰晶碎片四處飛濺，冰柱斷裂倒塌，整座冰城早已在他們激烈的打鬥中崩塌，隻剩下滿目瘡痍和刺骨的寒意。
最終，當三妖因為消耗過大而不得不暫時停頓時，每個人都已傷痕累累。
風鷹的一隻翅膀被五熊巨掌拍出了深深的凹痕，邊緣的羽毛都被扯下了，光禿了一片。
五熊那本就凶厲的熊臉上，多了幾道觸目驚心的爪痕，深可見骨，鮮血不斷滴落，染紅了身下的冰麵，與融化的冰水混合在一起；
蠱四的妖身更是千瘡百孔，原本光滑的表皮上布滿了風鷹爪子留下的深刻痕跡，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血肉模糊，散發著淡淡的腥臭和令人作嘔的屍臭之味。
三妖對峙著，粗重地喘息著，胸膛劇烈起伏，眼神中都充滿了忌憚和疲憊。
這一戰，他們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至少，表麵上是如此。
“這小鷹，壓根就不像剛晉升大妖。”五熊咧了咧嘴，露出被自己鋒利牙齒咬破的嘴角，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他伸出舌頭，笨拙地舔了舔手臂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隨即低沉地咆哮著，帶著明顯的懊惱，“要是初晉大妖，剛才那一掌，他早就成了一灘肉泥！”
“的確低估了他，”蠱四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他身上的傷口比五熊更多，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骨頭碴子，但他似乎並不在意，反而像是在欣賞著什麼。
“但...”蠱四忽然話音一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冷笑道，“勝利，終究還是屬於我們。”
五熊聞言，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那傷口帶來的疼痛仿佛都減輕了不少，臉上的懊悔之色頓時消退，看向風鷹的眼神反而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兩妖的對話毫無顧忌，並未刻意隱瞞。
風鷹聽後，心猛地一沉，難道對方還有隱藏？
可他腦中念頭剛轉到這裡，蠱四的聲音便再次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其實之前雷豹根本沒有死，因為我能操控的，根本不是屍體！”
話音落下，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風鷹瞳孔驟然收縮，老豹沒死？！
什麼意思？！
風鷹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雷豹的妖身之上，它依舊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麵，皮毛黯淡無光，與一具普通的、被徹底摧毀的妖獸屍體並無二致。
“當然，是之前。”蠱四刻意強調了“之前”二字。
其實他所操控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屍體。
之前在風鷹眼前的，是活著的雷豹。
隻不過，在風鷹切斷他們之間聯係的那一瞬間，蠱四也順手湮滅了雷豹的妖靈。
其實不止雷豹，他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