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
“楚公子,接下來我應該怎麼做?”傲暮小心問道。
“等!”楚淵一身白衣無風自動,轉身之際忽的頓住腳步,淡淡道∶
“我會把靈曦帶在身邊,形影不離。”
傲暮麵露疑惑。
楚淵身影離開後,一道聲音飄入傲暮耳中∶“得不到靈曦龍神血脈的魔族肯定比我們急,等他們自己露出破綻即可。”
傲暮霍然抬頭,恍然大悟。
三天後,
楚淵帶著禦靈曦落於南蕭府府城。
而在府城三千裡開外的山峰之上,正坐落著一座搖搖欲墜的宗門。
天鳴宗,
這座由全女組成的宗門,此刻正麵臨其生死存亡之際。
南蕭府共四大宗門,而天鳴宗隻是其中末流。
今日,南蕭府的天,陰沉得像是浸飽了墨汁的破布,沉甸甸地壓在天鳴宗靈峰之上。
山峰之外,黑壓壓的龍族大軍襲來,把天鳴宗山峰圍的水泄不通。
血劍宗、玄陰門、裂山閣。
南蕭府其餘三宗,精銳儘出。
三麵巨大的、象征著各自宗門威嚴的旌旗在呼嘯的山風中獵獵狂舞。
無數雙眼睛,貪婪、冷漠地穿透護山大陣光幕,死死鎖定在陣內每一個天鳴宗弟子身上,如同看著獵物。
護山大陣——金仙階鳴鸞陣,此刻越發黯淡。
無數道狂暴的仙力洪流,裹挾著刀光劍影持續不斷地轟擊在屏障上。
每一次撞擊,都讓光罩劇烈地顫抖,明滅不定。
其上蛛網般的裂痕飛速蔓延。
刺耳的碎裂聲如同密集得雨點,無撕扯著陣內每一個人的神經。
光罩之內,
天鳴峰頂的廣場上,
數百名女弟子緊握著各自的法器,指節因過度用力而一片慘白。
她們身上的月白長裙,不少已沾染了刺目的血跡。
絕望,如同冰冷的藤蔓,在她們疲憊的臉上纏繞。
宗主蘇清寒盤膝懸於大陣核心之上。
原本清麗的麵容變得慘白如紙。
一絲殷紅順著她緊抿的嘴角蜿蜒而下,滴落在素白的衣襟上。
她纖細脊背微微顫抖著,雙手十指翻飛如殘影,將體內最後一絲精純的仙元不計後果地壓榨出來,注入下方陣盤之中。
每一次力量的注入,都換來她身體更劇烈的顫抖,臉色也隨之灰敗一分。
在她身側,首席大師姐陳凝冰持劍而立。
玄仙初期的修為,在平日足以傲視同輩。
但在此刻三宗聯軍,尤其是三位金仙圓滿宗主虎視眈眈的威壓麵前,渺小得如同狂風中的燭火。
她手中那柄凝霜劍嗡嗡震鳴,劍尖吞吐著決絕的寒芒。
她的目光死死釘在陣外三道如山嶽般懸浮於空中的身影上,隻剩下不屈與倔強。
陣外,血劍宗主厲無鋒踏前一步。
他身形魁梧如鐵塔,一身猩紅長袍,聲如滾雷:
“蘇清寒!陳凝冰!莫要再負隅頑抗!交出那件聖羅階法器冰魄寒玉,再自封修為,隨我等回宗受審,尚可饒你天鳴宗上下一條賤命!
否則……”
他猩紅的眼眸掃過陣內一張張驚惶與憤怒的臉,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聲音陡然拔高,“今日,便是爾等形神俱滅,宗門除名之時!”
“受審?”陳凝冰的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微微發顫。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冰魄寒玉乃我於古墟之中以命相搏所得,才不是與影魔族做交換,我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