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這麼說著,但是人還是從屋裡走了出來,看見是蘇式微瞬間明白了:“怎麼?大限到了?”
“還請徐大夫看看。”蘇式微沒有回應,指著蘇母道。
徐大夫把鬥篷扒開,蘇母整張臉隻剩下眼眶格外突出,其他地方都已經徹底凹陷下去,看上去和一個骷髏頭沒什麼區彆,隻是多了張皮罷了。
徐大夫先探了探鼻息,然後把了把脈,他輕描淡寫道:“確實大限到了,可以埋了。”
蘇式微哦了一聲,其實說句實話,這本是一件好事,沒有蘇母在,她崩人設的概率更會降低,但是她卻莫名有一種不可言說的悲傷。
因為保自己的利益,讓她這樣完全不體麵地死去。
鎮上的人死了大多不會辦什麼儀式,蘇式微也沒有辦,隻是買了些香燭紙錢,把她放進棺材裡就等第二天天亮去埋了。
“大小姐,你沒事吧?”莫斯小心地看著蘇式微。
蘇式微搖頭:“沒事。”
三人蹲在河神廟不遠處的一棵樹上,這個方位能看到河神廟門口,蹲到快子時,才有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往這邊走。
許昀汜在他背後跟著,苗叔看得出來很警惕,走幾步路就會觀察下四周是否有異常,這麼一段路愣是讓他走了快一炷香的時間。
廟祝睡覺時會把河神廟的門關上,他到門前,直接拉著門環敲了敲。
莫斯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他和廟祝認識?”
蘇式微捂住他嘴,示意他彆說話。
這個動靜正好驚動了還在敲門的苗叔,但他看了看,並沒有發現異常,加上最近夜晚的風,倒是讓他打消了懷疑。
好一會兒,才聽見有人拉開門栓,門隻開了個小縫,手上提著一個燈籠,透過光芒能看出確實是老廟祝。
老廟祝讓苗叔進門,廟祝也提著燈籠在四周照了照,發現沒有其他人這才進廟關門。
顧南濟趁此機會跳下樹,然後跑去上次看張家老爺來超度的位置,小心地隱藏著自己的身形。
老廟祝給了苗叔幾炷香,苗叔鄭重地衝著河神雕像拜了幾拜,虔誠地說著什麼,然後才把香放進香爐裡。
“這幾日我能否住在河神廟?”苗叔這句話已經恢複了正常音量。
老廟祝把旁邊的簽筒拿了過來:“何不問問河神?”
苗叔抱著簽筒搖了搖,地上掉出了一根簽,他把簽遞給老廟祝,老廟祝看完後便搖頭:“你還是回去吧。”
“可是,現在鎮上並不安全。”苗叔有些急切。
“此事河神也有決斷,會在這兩日處理好的。”
苗叔還是不太放心:“可是……”
“你能從當年之事中活下來,河神定會保佑你的。”老廟祝打斷了他的話。
苗叔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慈眉善目的河神雕像,還是不敢繼續說,最後隻能妥協:“我自然是相信河神的。當年我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河神答應過我,會保我一生平安的。”
苗叔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但是他自己確實是有了不少信息,這才起身離開。
他們注意著苗叔走遠了,老廟祝也把燈籠滅了,這才悄悄地退離河神廟。
“他是當年之事的知情人。”幾人彙合後顧南濟直接說出了這個重磅消息。
“你爸媽那件事?”莫斯震驚地看著顧南濟。
顧南濟點頭:“此事可能還和河神有關係。”
“河神?”蘇式微不由得回頭看了眼已經很遠的河神廟:“河神是真的?”
顧南濟道:“不知真假。他說河神答應過他,會保他。”
“既如此,索性明夜就去做一場戲吧。”許昀汜開口。
很快他們便知道許昀汜說的做戲是什麼了,他讓莫斯做了一個類似滑板的東西,然後遞給顧南濟一個黑色鬥篷,能把他從頭到尾都遮住。
“是想裝鬼去嚇他?”莫斯看到這裝備也明白了。
顧南濟略微皺眉:“這不一定有用。”
能在這個鎮上生存的人,都沒有愧疚感哪來的怕鬼,昨夜去找河神也是因為聽說了有野獸進鎮想保命罷了。
“他們沒有愧疚感,但是你可以假裝你父親,也活著。”許昀汜解釋道:“不用多說,就相當於一個去見一見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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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濟這才答應試試,他更習慣實打實地打架,這種裝神弄鬼的事實在是不太願意做。
他們仍然趴在院子旁邊,顧南濟翻身進去,把鬥篷披上了,昨天許昀汜已經知道了苗叔房間是在哪個窗戶。
顧南濟踩上滑板先在他房間外的窗戶有節奏地敲了三下,然後左右滑動著,再過去敲三下,來來回回折騰了七八次,裡間才開始有翻身的動作。
顧南濟再敲了三下,然後在窗戶外來回飄動著,苗叔還是沒有起身的動靜。
顧南濟模擬了下蒼老的聲音:“現在你能睡得這麼沉了嗎?”
苗叔聽見這聲音才開口:“你是誰?”
“當年的老朋友,忘了我的聲音了嗎?”顧南濟歎息著:“看來是年歲過久,連朋友的聲音都不記得了,當年還是我帶你們去的。”
這是許昀汜教的,反複強調現在的聲音就是以前領頭人的聲音,就會加深他的印象,加上他年歲過久,很容易就會被誆進來。
“是顧晉嗎?”
顧南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沒想到這些年你倒是過得挺自在的。”
苗叔似乎靠近了些窗口,看到一片黑影還是不敢出門,試探道:“你怎麼會回來?”
顧南濟猛地靠近窗口,他臉上也有一塊黑巾,上方有紅色的“血痕”:“怎麼?不讓我進去坐坐?”
“畢竟我隻能找到你了。”
苗叔被這靠近的黑影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更是不敢開門:“你到底是誰?”
顧南濟陰惻惻地笑著:“你說呢?”
“大家都是為了自保而已,不是嗎?”苗叔試圖解釋著。
“為了自保就能殺了我?”
顧南濟聽到這裡發現了一絲不對勁,他曾說他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很明顯不是正常地活下去,不然他也不會隱姓埋名,村裡人都不知道他是當年之人,還當他是外地人,便直接賭了一把。
苗叔現在已經深信不疑顧南濟的身份:“老顧啊,當時也沒辦法,如果不這樣做,我們根本活不下去。”
“你也彆怪我,先提出這個建議的可不是我,而是陳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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