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不講究那些排場，帶著許昀汜去了他們附近這一家不錯的小飯店。
秦槐的住處距離工廠不算遠，不到半小時他就來了。
秦槐整個人確實看起來很憔悴，儘管今天他刻意收拾過自己，但是臉上的疲色卻掩蓋不住。
“你好你好。”秦槐看到了黃忠後便知道旁邊的這個人是今天電話裡說的客人，上前伸手。
許昀汜站了起來握手：“久仰大名，秦老板。以前老聽林老板提起你。”
秦槐握著的手一僵，神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是，是嗎？”
“你倆擱這兒磨嘰啥呢？麻溜兒坐下！整兩口！”
黃忠見兩人沒動靜起身招呼人，目光轉向秦槐時，有些驚訝：“哎媽老秦！你這臉兒咋煞白煞白的？比上回瞅著還磕磣呢！不得勁兒啊？”
許昀汜輕輕一笑：“許是心病吧。”
秦槐沒有回話，局促不安地坐了下來：“吃飯吧。”
一頓飯的功夫，隻剩下黃忠說話，許昀汜偶爾應和幾句，秦槐隻有在點到他時才說兩句。
秦槐手裡筷子沒停過，但也沒怎麼吃，碗裡倒是堆了不少東西。
“老秦呐，你這是餓得慌啊？要不咱再整倆硬菜墊補墊補？”
黃忠說著就要把老板喊來了。
“不用了，不用了。”秦槐忙地攔住：“我想起，我下午還約了醫院複查，得先走了。”
“秦老板走前，我有兩個疑惑，秦老板能幫忙解惑麼？”
許昀汜不急不緩地放下筷子。
秦槐腳步一頓，笑得有些勉強：“我能力不足，怕是無法給您解惑。”
“是錢還是人？”
許昀汜卻沒有給秦槐拒絕的機會，緩緩地說著這幾個字。
秦槐往外走：“我時間真的來不及了，下次有機會再聚。”
秦槐扔下這句話就匆匆地往外走，黃忠都沒反應過來，但他好歹還記得許昀汜是他們的客戶，解圍：“來！接著整！老秦現在這身子骨兒不給力，陪不動你了，但老弟我絕對陪你喝到位！”
許昀汜笑笑，坐了下來，繼續和黃忠喝了幾輪。
中途打探了下秦槐家庭情況，秦槐有一兒一女，夫人早逝，他自己一個人拉扯兒女，目前兒女都在國外念大學，目前家裡就他一人，所以黃忠才經常去看他，就怕他哪天不小心死在家裡了都沒人知道。
“兒女不回來照顧他麼？”
黃忠搖頭，歎了一口氣：“老秦家那倆孩子壓根兒不知道這事兒！這老倔頭死活不讓說，非怕耽誤娃兒們學習，整得咱也不敢吱聲啊！”
許昀汜表示理解。
兩人再聊了會兒，許昀汜找了個理由離開了，此時已經是快到三點了。
這會兒去小仙橋也來不及，兩個地方幾乎可以說是完全相反，橫跨半個城。
許昀汜重新去了天鴻公司的那個小工廠，工廠仍然戒備森嚴，不好混進去。
許昀汜最終還是放棄了，回了市區。
到市區後順便去了網吧，查看顧南濟說的那個後門巷子。
這條巷子兩邊都是各種小店麵，沒有住處，深夜時這些老板基本上都會打烊回家。
巷子隻在出入口兩個地方有監控，巷子中間沒有彆的監控。
這條巷子走路的話大概需要十分鐘左右。
巷子一邊出去正是去和柳街大道的方向，這個地方倒是也方便他們回現場。
許昀汜重新開車回去，到家後發現顧南濟不久前給他發了信息：“沒來。”
昨天讓顧南濟關注著那個特殊的人，今天這會兒也已經去上夜班了，顧南濟在這個時候發的信息，正說明了，這兩天晚上那人都沒在網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