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光柱幾乎就從他們頭頂掃過,巡邏隊的皮靴聲近在咫尺,都被秦獵戶巧妙地利用地形和時機躲了過去。
終於,他們摸到了據點外圍的鐵絲網附近。
這裡果然相對偏僻,巡邏間隔較長。
秦獵戶在一處被雜草半遮半掩的坍塌處停下,扒開雜草和碎石,露出了一個僅容人匍匐通過的狗洞般的入口,裡麵黑黢黢的,散發著黴味。
“就是這裡,以前運炭的暗道,應該直通據點內部一個廢棄倉庫。”秦獵戶低聲道,“我先進,你們跟上,保持絕對安靜!”
他率先鑽了進去,劉鐵柱深吸一口氣,將趙大刀緊緊綁在背上,也跟著鑽入。
大康和二娃緊隨其後。
暗道內狹窄潮濕,充滿窒息感。
四人艱難地爬行了仿佛一個世紀那麼久,前方終於出現了一點微弱的光亮和新鮮空氣。
出口到了,外麵似乎是一個堆放雜物的破棚子。
秦獵戶小心翼翼地撥開出口的遮擋物,向外觀察了片刻,才示意大家出來。
他們身處一個類似後院的地方,周圍是高大的圍牆,角落裡堆滿了破爛的桌椅和麻袋。
遠處傳來日軍的談笑聲和電台的嘀嗒聲。
竟然真的成功潛入日軍據點內部了。
“跟我來。”秦獵戶對這裡似乎輕車熟路,帶著他們貼著牆根的陰影,快速移動,很快閃進了一間散發著濃重草藥味和消毒水氣息的房間。
像是一個醫務室,但很簡陋。
一個穿著白色罩衣、戴著口罩的人正背對著他們整理藥櫃。
聽到動靜,那人猛地轉過身,看到秦獵戶,明顯鬆了一口氣,但看到後麵還有這麼多人,又緊張起來。
“老秦,你怎麼帶這麼多人進來,太危險了!”
那人壓低聲音,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老陳,情況緊急,沒辦法。”秦獵戶快速道,“這位是劉隊長,抗聯的同誌,這位是趙隊長,傷得很重,需要立刻救治!還有兩位兄弟。”
被稱為老陳的醫生看了看傷勢沉重的趙大刀,又看了看劉鐵柱等人,眼神複雜,最終歎了口氣:“快,把他抬到裡間病床上去,輕點!”
眾人合力將趙大刀抬進裡間。
老陳立刻上前檢查傷勢,臉色越來越凝重。
“傷得太重了,感染很厲害,需要立刻手術清創,還得用盤尼西林,但我這裡存量也不多了,而且…”
他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秦獵戶。
秦獵戶立刻道:“藥先用救命要緊,其他的我想辦法。”
老陳點了點頭,不再多言,立刻開始準備手術器械和藥品。
劉鐵柱看著這一切,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
這個老陳是誰?
秦獵戶怎麼會和日軍據點裡的醫生有聯係,而且還如此信任?
秦獵戶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將他拉到外間,低聲道:“老陳是自己人,早年留學日本,被迫在這裡當軍醫,一直暗中幫助我們,傳遞過不少情報。”
“那信鴿?”劉鐵柱忍不住問。
秦獵戶神色一凜,看向老陳:“老陳,最近據點裡,有沒有什麼關於信鴿的異常?或者特彆的消息傳遞?”
老陳正在準備手術,聞言手頓了一下,口罩上的眼睛閃過一絲驚疑。
“信鴿?你怎麼突然問這個?確實有點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