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
“如果不是天大的難處，誰願意賣兒賣女呀！當年我老婆得了一種怪病，我帶她尋遍大城市的名醫，結果都查不出來是什麼毛病！而我老婆呢，每天渾身疼的要死要活的，還吃不下東西！眼看快不行了。村長找到了我，問我有沒有想過去昆侖墟！”
當時我哪有心思去什麼昆侖墟，推辭說自己老婆身體不好。離不開人，所以去不了。但是村長並不著急離開，點了根煙，繼續問自己“你老婆的病去看過很多醫生了吧！我看她這個樣子，如果再找不到病因，恐怕撐不過今年了！”
我當時沒明白村長的意思，就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人各有命，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也許就是她的命數。”
“不一定！”村長淡定的吐出煙圈，徐徐說道“你沒儘全力，就說這樣的話！難免會令弟妹心寒啊！”
“村長的意思是？”
“昆侖墟掌控萬物生死變化，凡人做不到的事情，你為何不去許願呢！你看村子裡趕過海的，哪個沒如願！”
“可是！”我當時知道趕海的條件，可家裡就一個5歲大的兒子，怎麼可能願意獻給昆侖墟呢！
村長看出了我的心思，開導我說
“你要明白雞生蛋蛋生雞的道理，窩在蛋就會有，窩沒了，蛋最後不是被人吃的嗎？你好好考慮吧！時間不多了，一個月之後我們就要出發趕海了，在這之前，你想通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村長走後，我是徹夜難眠。第二天老婆開始咳血，我意識到她的病更嚴重了，於是將村長的意思說了出來。
老婆對我的想法是大加斥責，怎麼能用兒子的命來換自己活下去的藥方呢？她讓我不要再有這種卑劣的想法了。
我想想老婆說的對，沒再想此事，但是半個月之後村長卻來找我，說給我一個趕海的名額。
我不明白原因，他說是我兒子找到了他，要主動獻祭自己，換一個趕海的名額。
我腦子當時就亂掉了，趕緊到處找兒子。結果是沒有找到！
村長還是站在院子裡徐徐抽煙，等我冷靜下來，跟我說道
“你也不用找生子了，他已經被昆侖墟的侍衛接走。這件事情你也不用跟弟妹講。我們半個月之後出發，弟妹你嫂子會照顧，你準備點祭食就行了。”
說完，村長就走了，我留在原地不停的回想生子為什麼會做這樣的決定。得出的答案，大概是那天自己跟老婆說的話被生子聽到了，他雖然年齡小，心智卻很高。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也隻能接受。至於老婆這邊，就跟她說生子被她姑姑接走了。過段時間再去接他。
就這樣到了趕海的時間，我聲稱去接生子，村長老婆每天會來照顧她。也就躲過了老婆的盤問。
趕海的路途每次都是不固定的，所以遠近程度決定了回來的天數，那次的昆侖墟特彆遠，來回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等我回來發現，老婆的身體竟然好了，心想昆侖墟還真的靈驗。
老婆見我回來了，高興的跟我說他身體好了，還問我生子怎麼沒跟我一起回來。
為了能讓老婆忘記生子，我直接說生子在城裡被彆人拐跑了。我在城裡找了一個月，依然沒有找到，我又擔心你的身體。就先暫時回來了。
老婆聽了這個消息，如遭受晴天霹靂，當時就昏死了過去。
我趕緊給她抱到床上，掐她的人中，慢慢的我老婆醒了過來。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
“我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這病剛好，兒子又丟了。這可怎麼讓我活啊！”
我趕緊安慰道
“老婆，彆說這種話，起碼你身體好了！兒子我們儘心儘力去找。相信功夫不負有心人，等兒子找到了，我們的日子不就好過了嗎？”
“對！找生子”老婆立馬站起來拉著我向城裡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你一個人找不到生子，我們兩個人一起去！找不到生子我也不活了！”
就這樣我們到城裡找到了妹妹，我提前跟他打過招呼，讓她替我隱瞞我老婆。我妹妹沒有露餡，在城裡我們找了一年生子。結果肯定是找不到的。
此時我跟老婆商量，說生子可能已經被拐到其它城市了。現在我們天天吃住妹妹家，妹妹自然不會說什麼。但是妹夫一直都有意見，我們天天待在這裡看著他倆吵架不好。要不先回家吧！萬一生子自己回家了，找不到我們不知道有多害怕呢！
老婆“嗬嗬”的苦笑著。如果生子真回家了，村裡肯定會有人告訴他們的。經過一年多的尋找，也心灰意冷了。同意跟我回家再說。
就這樣，我們又回到這個村子生活。可是老婆整天思念生子，前兩年還好。隻是有時候會失神。後邊兩年，我老婆清醒的時間就少了。最後是什麼人都不認識了。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老婆半夜叫醒我，說生子回來了，她要去找他了。我被她突然的清醒嚇壞了。問她是不是做噩夢了，她不說話，指著被打開的房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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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站在那裡，我要跟他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額”我揉了揉眼睛，門口什麼都沒有。可是老婆卻緊盯著門口。我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不會中邪了吧！那裡什麼都沒有啊！”
老婆不理我的問話，隻是搖頭，然後就栽倒在了床上，怎麼叫都不醒了。我一摸她的鼻子，沒有了呼吸。我老婆去世了！
此時的老牧民的臉上掛滿了淚水，張天一想繼續追問昆侖墟的事情。葉凡用手勢製止住他的問話。跟老牧民說道
“叔叔，我們吃的差不多了，您多節哀！我們還要再打擾您一晚上，明天早上就進城。由於我們的行禮全部丟了，也沒什麼能跟你表示的，希望您不要怪罪！”
“哎呀！你看看”老牧民用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恢複下情緒說道“是我老漢話太多了。讓你們見笑了！這一頓飯沒有啥，我一個人住的比較簡陋，你們看看想睡哪邊都行。不用見外，我老漢也多年沒人說話了。碰到你們能說說話，我就心滿意足了。”
幾人忙客氣的回道“您太客氣了！那我們就到旁邊休息了！”
“好！”老漢趕緊起身說道“你們缺啥跟我說，我來想辦法給你們弄。”
躺在偏房的幾人，都不著，乾脆坐起來商量起來。此時外邊的月光照進房間內，根本不用開燈，就將房子照的透亮。
歐陽舞先說道
“我覺得老牧民沒有說實話。我看他失去兒子和妻子的人。他的模樣跟三十幾歲的裝漢差不多，問的會有那麼多經曆！”
此時葉凡沒有急著回歐陽舞的話，他看了看張天一。問道
“一哥，你剛才想問老牧民什麼問題？”
張天一手托著下巴。手指在下巴上動了動，說道
“我其實是想問他為什麼不阻止村長送走他的兒子。試想一個父親，怎麼會允許兒子被彆人悄無聲息的送走呢？而且還是個56歲大的孩子。”
葉凡笑笑，看向窗外偷聽的牧民。他將手指放在嘴邊，意思他們彆說話，然後故意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