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仗，王九還是要打的，磨煉部隊，檢驗訓練成果，並且參戰部隊主要是觀摩的成分居多，看人家老兵咋打的，現場實戰教學。這裡的老兵就是王九以前的那些兵，並不是新組建部隊的三槍白刃戰的這種老兵。
又一次考核，重組，不合格的複訓。好多習慣不改變，一旦上了戰場，是用人命為代價的。說實在的，考核令好些營連長很痛苦，營連對抗，戰損大的是不合格的，光會猛打猛衝這不是王九要的，王九想讓他們學會動腦，得學會算計成本。你滿山追兔子，半個月追到一隻，大窩頭都消耗幾十上百個了，這能合算嗎？下個套子的事，不費力不費糧，不好嗎？抓頭野豬，搭上條胳膊，殘條腿，這合算嗎？挖個陷阱，做個餌，一把紮槍就解決，連子彈都省了，不香嗎？
戰損指標這是硬性要求，指揮員不顧及士兵生命，瞎打硬衝，在王九這不行！
這次出發，五百人，一百主攻部隊，四百人觀摩。炮樓不大，一個排治安軍，四十五個人，五個日本兵，一個軍曹帶著。距離有些遠，前出守備營快一百多裡。
行動不管成功與否，不暴露行蹤這是關鍵，這是出發前王九唯一要求。這種小炮樓還不好打嗎？實際上很難！彆看是山石結構，連水泥都沒有，但是對八路來講，沒有炮，想輕鬆拿下，很難！整個八路敵後戰場被這種炮樓封的死死的，更何況周邊炮樓據點很多，最快一個小時增援人家就到了。這種仗，才是八路的正常作戰模式。支隊這些兵以前經常性作戰對象，就是這種。彆小看這種小攻堅，弄不好。傷亡並不小，八路也不是經常打，消耗並不少，且很多時候無力而返！
今天五個連每個連都有方案拿出來，前期偵察也分彆作過，單從方案，指揮員的水平就高下立判，有些人真不合格，無非照抄以前戰例，純純打呆仗的行家，一點不知變通。
說是老兵連教學，這個連不過是跟王九出戰次數多，他們的連長，指導員，各排長班長是王九的老隊員，兵都是支隊的那一批兵，訓練也是一樣的。
這仗，王九一個要求隱蔽不暴露行蹤外，剩下就是快，必須增援來之前撤離，並不能被追蹤！這是最基本戰鬥準則，不能算王九要求的。
連長趙大虎，以前陳林的副排長，一直負責學校醫院的警衛工作，算是王九的熟人。
黎明時分到了距炮樓五裡的地方，隱蔽休整。白天，不好攻擊，隻能等天黑。王九並不想自己指揮，今天，他和鄭天浩是評判，主攻連長趙大虎他才是指揮。中午時分，暗哨來報，炮樓多了十幾個人，像是日本人，但是穿便衣。
這是突然情況，五個連長包括趙大虎隻是稍稍關注了一下，就又倒頭睡下。王九實在是不高興了，臨時接過了指揮權。小仗，也是生死相搏，容不得馬虎，戰局變化，這是大事，幾個連長反而沒有危機感，王九很不滿意。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何況炮樓多出了十幾個日本人，即使是便衣，也是日本人，戰力可能令炮樓翻倍的存在。不時傳回來的消息，令王九改變計劃。因為短短兩個小時，又有兩夥便衣進入了炮樓。這種炮樓，遠離圍子，屬於控製要點位置，封山鎖路用的，平常來的人並不多，又不是交通要道。現在炮樓人員快百人了，就算是這些便衣沒拿槍，炮樓的守衛力量也是現在王九帶的這些人不能輕視的，並且，攻擊肯定得取消。
行動泄密了嗎？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應該不是，因為先期派的偵察員並沒預警。
支隊隱在守備營地盤，保密是頭等大事，支隊的防諜反特做的很到位。即使現在，普通戰士也是不知道的。中層也是部分成員知道，大部分認為守備營是民兵，因為他們和支隊樣，都沒軍裝！所有八路標識都沒有！
王九手裡有地圖，軍事地圖，日文的，標注的很詳細。他自打知道日本人便衣入駐，就開始研究，敵人想乾啥？又是挺身隊？奔地方民兵區隊縣大隊來的？還是想下蛆冒壞？不是又要裝成八路吧？
對挺身隊，敵工部早有文件，防範工作早就安排了，預案都有，倒不用太擔心。可一下三撥人到這小炮樓，肯定有鬼。偵察員是老隊員，情況觀察的很詳細，便衣，並能確認是日本人這可不是隨便說的。挺身隊這幫子偽裝很高明，同中國人不差啥，王九是信任自己這幫老兄弟的判斷。
盯著地圖快三個小時了，王九手指向了離此十五裡的一個據點，小姑山。
這裡是一個治安軍連駐守，裡邊沒有日軍。這個連是山匪改編的漢奸部隊，手段血腥，血債很多。當地縣大隊多次想收拾他們，都損兵折將，損失還很大。不僅這幫人槍好彈足打的準，他們還有馬克沁重機槍，一門戰防炮。有重機槍也就罷了，連戰防炮都有的治安軍連很少見，有迫擊炮都了不得，還得是鐵杆漢部隊才行。
針對八路可以排除，因為縣大隊區小隊民兵這些天都叫他們隱蔽了，已經七八天。就是怕打起來造成不必要的損失，同對也是保密需要！
幾個連長也不睡了，趙大虎看到王九的位置，地圖擺著，終於意識到自己做為主攻連長，這支隊伍的臨時負責人，失職了。他的指導員在給他打眼色，補救還來得及嗎？
王九的命令都下完了，隱蔽中的隊伍都動了起來，幾個參戰連連長，來觀摩的營連長們發現了差距，真正的差距。他們在睡覺的時間，王九一直在工作。
天剛黑，吃完東西的隊伍動了，目標，小姑山。
不過半路就停了，設理伏了。之所以在這裡埋伏，不僅僅地形有利，進可攻退可守，還可以以絕對優勢伏擊，這是天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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