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教訓的是。”
逍遙道長擦了擦眼角。
隨即微微一笑：“不過弟子也不算徹底失敗。”
“在臨死那一刻，弟子劍心頓悟，成功領悟劍意，並將饕餮斬殺。”
“隻餘一獸魂，被人撿走。”
“後來，才能遇到蕭寒小友，有了回蜀山的機會。”
聽見這話，大師叔祖既欣慰，又心疼。
欣慰的是，這麼多年來。
小徒弟總算打破了心中的枷鎖，施展出他在劍道一途上的天賦。
心疼的自然就是，才開始施展天賦，人就已經身死道消。
如今隻殘留一道虛幻的意誌。
隨時都有可能消散。
“逍遙，為師本來想讓瓊民將你安葬。”
“這樣你至少能入輪回，來世還能投胎個好人家。”
“你這一世，真的太苦了。”
逍遙道長一聽，立即道：“師尊的心意，徒兒明白。”
“但徒兒最不後悔的，就是拜入蜀山，成為師尊的弟子。”
“隻有成為了劍修，才能窺見這片天地的一絲真容。”
“如果投胎做一個凡夫俗子，隻為碌碌人生奔波，我寧願不投這個胎。”
聽著這話，大師叔祖無奈苦笑。
倒是像他這個小徒弟能講出來的話。
“所以，你在讓飛劍，把你的瓷罐挑來？”
“就是想讓我將你的骨灰，灑入劍塚之中？”
“正是！”
逍遙道長，語氣堅定說道。
“可一旦你的意誌，與劍塚氣息相關聯。”
“你就再也無法入輪回，獲得新生了。”
“你若運氣好一點，或許會成為劍靈，等待下一任有緣人得到你，和他一起征戰四方。”
“但運氣差的話，你將生生死死，徘徊劍塚之中，無法離開。”
“你，可想好了？”
大師叔祖，語氣凝重的說道。
按理說，為蜀山戰死的弟子骨灰進入劍塚。
是蜀山的規矩。
大師叔祖，原本都想徇私，讓逍遙道長的骨灰不入劍塚。
結果逍遙道長，自己不願意。
而這個問題的答案，逍遙道長早就想好。
他毫不猶豫點頭道：“師尊，我十幾年前就想好了！”
“我要入劍塚，能成為劍靈最好，如果成不了劍靈，我也願意化作一道劍意，守護我們蜀山劍塚！”
聽見這話，大師叔祖心中悲戚之餘。
也有對弟子的濃濃讚賞。
“好，那師尊就尊重你這個決定。”
大師叔祖緩緩點頭。
二人交談結束。
逍遙道長才看向四周，隨即道：“師尊，那位蕭寒小友呢？”
大師叔祖微微一笑，道：“我將他送去問劍石那邊了。”
“蕭寒小友在劍道一途的天賦，比你更強，他是氣運之子，是要擔負救世之責的。”
逍遙道長眼睛一亮，連忙道：“師尊說的沒錯。”
“蕭寒小友領悟劍意那一刻，我就在現場。”
“當時我甚至有種，朝他頂禮膜拜的衝動，他那劍意的威力，似乎超出我所知的任何一個層級，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大師叔祖點頭：“這是自然。”
“人間帝皇所領悟的劍意，那自然是帝皇級劍意。”
“它不受世間規則束縛。”
“因為它，才是規則的締造者。”
“帝皇級劍意嗎？”
逍遙道長低聲呢喃。
隨即，鬼使神差得說了一句。
“要是能成為蕭寒小友的劍靈，我此生也無憾了。”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大師叔祖略一沉吟，發現這事兒或許真的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