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倍口徑的艦炮,以海軍艦炮特有的、令人心悸的節奏和覆蓋精度,編織著死亡之網。
其投射的彈藥量,在短時間內完全相當於甚至超越了一個重炮營的威力,整個碼頭核心區域瞬間從戰場變成了純粹的地獄。
水泥地麵被炸成翻卷的火山口,巨大的起重機如同被掰斷的牙簽般扭曲倒塌,倉庫燃起衝天大火,騰起的煙柱遮天蔽日。
正是王營長在千鈞一發之際的預判和決斷,讓先鋒營主力幸運地未被完全卷入這毀滅性的打擊風暴。
他們雖然被猛烈的衝擊波震得七葷八素,被碎石砸傷,被高溫氣體灼傷,但建製基本完整,損失遠低於可能。
然而,對於那些更早一步湧向碼頭、擠在泊位前密密麻麻的人群而言,這就是一場無法形容的災難。
數千名未能及時登船的日軍潰兵以及同樣渴望登上那艘“希望之船”的日本僑民、開拓團成員、文職、甚至隨軍家屬,此刻徹底暴露在這從天而降的鋼鐵與火焰的暴虐之下。
炮火毫不留情地在他們最密集的人群中炸開!
人間地獄的畫卷就此展開。猛烈的爆炸和密集的彈片如同無形的巨大犁耙,瞬間就能清空一大片區域。
殘肢斷臂混雜著內臟碎片像垃圾一樣四處飛濺,瞬間塗滿了碼頭破損的牆壁和殘存的箱體。
那些曾經自以為在最後關頭獲救的人,驚恐的呼喊和絕望的哀嚎剛剛發出,就被更大的爆炸聲吞沒。
燃燒的燃油、坍塌的貨堆、點燃的船隻殘骸製造了一團團跳動的、熾熱的巨大火球,將附近的一切人和物無情吞噬,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令人窒息的人油焦糊味。
那些尚未完全登岸、滯留在棧橋和小艇上的日軍和僑民,其命運尤為可怖。
有些人被爆炸直接拋入渾濁、裹挾著油汙的海水中掙紮,旋即被巨大的水壓或熾熱的破片漩渦吞噬。
有些人被點燃,尖叫著從棧橋上跳下,卻隻能在燃燒的水麵上徒勞翻滾,如同跳動的火炬。
更令人心膽俱裂的是,一些僥幸靠近運輸船的人徒勞地拍打著冰冷的船殼或繩索,卻絕望地發現那艘承載著最後希望的鋼鐵巨獸,正在冷酷地加速,將錨鏈拖起翻湧的水花,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任何救助的跡象。
正迫不及待地要逃離這片死亡海域!這最後的求生之路,竟成了通往冥河的單程車票。
炮火的映照下,碼頭上隻剩下絕望的毀滅、蔓延的火焰和被拋棄者的無聲控訴。
看著還有一些日本僑民躲在一些偏僻的角落,負責前線指揮的團長王貴軍,嘴角露出一絲殘忍!
“向上麵報告,小鬼子在港口抵抗強烈!請求遠程炮兵覆蓋!”
邊上的營長嘴角抽動幾下,打算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放棄轉身離開!
不一會,碼頭上的那些殘存的日本僑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先是來自帝國海軍的炮擊,接著又是支那炮兵的炮擊,他們難道是掀開了天照大傻的褲衩子,讓他那小拇指大的玩意出現在世人麵前,這才遭受連續的毒打。
“團長!這些小鬼子都是僑民,這樣是不是有些浪費炮彈?”
王貴軍的通訊員在一旁嘀咕,王貴軍並沒有說什麼,隻不過雙拳緊緊的握著。
團裡不少人看著麵前的一切,早已經習以為常,不為什麼,隻因為團長是金陵人,是37年冬天從金陵艱難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