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摩托化步兵師裝備的20毫米厄利孔機關炮開始瘋狂的收割模式。
這種機關炮原本是美軍用來替換戰艦上麵12.7毫米防空機槍的,被華聯裝備給了陸軍,加強了對空以及對地打擊的能力。
一顆顆20毫米高爆彈如同死神的鐮刀,不斷在日軍衝鋒隊伍中掀起腥風血雨。
12.7毫米機槍子彈能打出一個拳頭、乃至柚子大小的孔洞,而20毫米機關炮命中隻有一種結果,那就是支離破碎——身體被直接撕裂,殘肢斷臂四處飛散。
三百多米的距離,仿佛是日軍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隨便他們如何衝擊,地麵的屍體鋪的一層又一層,可依舊無法接近華聯的陣地。雨水衝刷著血跡,但新的血液不斷湧出,將整個戰場染成駭人的紅色。
“吱呀!吱呀!”坦克履帶的前進時發出的響聲從陣地後方傳來。
上百輛坦克與裝甲車打開大燈,如同一個個光柱將日軍籠罩,然後就是無數道火舌開始加入這場收割生命的盛宴。
坦克炮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每一發炮彈都在日軍密集的隊伍中開出一個空洞,但日軍仍然前赴後繼,仿佛不知恐懼為何物。
在一個小時的激戰中,華聯陣地前的日軍屍體堆積如山。
大雨依舊嘩啦啦地落下,整個陣地前沿鋪滿了日軍的屍體,地麵的積水早已經被鮮血染紅,然後彙集成一條血紅的河流,向著低窪處流去。
槍聲和爆炸聲漸漸變得稀疏,然後慢慢停歇,隻有大雨依舊無情地澆灌著這片死亡之地。
在戰場邊緣,第二近衛師團的參謀長並沒有像他誓言中那樣戰死。
他的軍裝沾滿泥濘和血跡,但大多是彆人的血,他那號稱不能彎曲的膝蓋,此刻正跪在泥水中,渾身顫抖。
與他一起的還有十幾名軍官,他們都選擇了投降,雙手高舉過頭,臉上混雜著雨水、淚水和汙泥。
華聯國防軍第一集團軍司令錢二走到這群投降的軍官麵前,麵色冷峻。
他打量著花間穀次郎,注意到他肩上的軍銜標誌。
“讓部下送死,自己卻選擇投降!”錢二的聲音中充滿鄙夷,“不要汙了我的眼睛!”
他轉身對士兵下令:“清理掉!”
沒多久,陣地上再一次響起了密集的槍聲,但這次持續時間很短,很快就恢複了寧靜,隻剩下雨聲依舊。
近兩萬日軍在短短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裡麵被屠殺殆儘,包圍圈的日軍最後的主戰力量徹底的消失。
山口繪在兩天後來到這裡,當他走進包圍圈中,無數雙眼睛看著他。
有鄙視、有憎恨、有目光複雜,更多的則是一種解脫與期盼。
“八嘎牙路!你這個懦夫、你這個帝國的敗類,你居然還有臉來這裡!你想乾什麼?”
“你既然已經做了支那人的狗,還想拉著我們一起嗎?”
一個少佐軍官睜著血紅的雙眼看著從支那陣地前麵走來的山口繪中將。
這個這段時間以來被視為帝國裝甲戰第一人、帝國新升起的將星,可是這個家夥居然投降了支那人。
說著這個少佐軍官抽出了自己攜帶的武士刀,怪叫著衝向山口繪中將。
“啪!”的一聲,高舉著武士刀的少佐腳步一頓,整個人一時間僵立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那裡肮臟不堪的軍服慢慢變得濕潤起來,一股股紅色的液體不斷湧出。
在他身後不遠處,同樣是一名少佐軍官,手中的南部手槍槍管還在冒著絲絲青煙。
“誰要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他!可是你們不能讓所有人都隨你去地獄!我們還年輕、我們想活著!戰爭已經不可能勝利,是時候考慮結束這場該死的戰爭的時候了!”
少佐歇斯底裡的怒吼,仿佛將心中所有的不甘與怨氣全部發泄出來,也好像是給自己這種行為壯膽一般。
“大田君說的對!我們不想死!我的母親還要等著我回去!我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