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返回錦衣衛指揮使司衙門,隨後吩咐人去把魏忠賢請來。
沒一會兒,魏忠賢來了,還是那副行事風格,講文明,懂禮貌,一腳就朝著江寧辦公房的門踹去。
隻聽“哐當”一聲,兩扇木門直接倒地,仿佛不堪重負“撂挑子”不乾了。
江寧見狀,頓時滿臉無語。
魏忠賢則尷尬地嘿嘿一笑。
江寧歎了口氣,說道:“魏公公啊,你下次可得注意點兒。
畢竟如今咱們錦衣衛和東廠都算是文明衙門了。
你身為東廠提督司禮監秉筆太監,還兼著禦馬監掌印,一舉一動都得講文明、懂禮貌才是。”
魏忠賢如同接受老師批評的學生,老老實實聽著,隨後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江大人放心,咱家往後肯定注意,一定講文明、懂禮貌。”
這時,江寧招呼魏忠賢坐下,又安排人上茶,順便讓人把那兩扇倒地的門抬了出去。
接著,他對魏忠賢說:“本官舉薦了朱童蒙擔任天津巡撫。”
這可把魏忠賢激動壞了,他心想,江大人不僅帶著自己升官發財,連自己手下的人都一並照顧,這簡直是忠義無雙的典範呐!
魏忠賢趕忙拱手說道:“咱家代朱童蒙謝過江大人的舉薦之恩了!”
江寧笑了笑,說道:“魏公公,咱倆之間不必這麼客氣,都是為皇上效力嘛。”
隨後,江寧又把北直隸巡撫和天津巡撫告老還鄉的事情詳細講了一遍,魏忠賢聽得雲裡霧裡。
江寧便耐著性子,將其中利益牽扯一一講了一遍,魏忠賢這才恍然大悟。
隨後,江寧開口道:“魏公公,如今北直隸巡撫和天津巡撫的人選,已經呈給皇上過目了,要是沒什麼問題,這兩天就能定下來。
不過朱童蒙出任天津巡撫,麵臨的壓力可不小,到時候你還得幫忙鎮著點場麵。”
魏忠賢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江大人放心,有咱家幫忙撐腰,看哪個敢鬨騰,咱家都給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隨後,江寧將錦衣衛搜集的密報遞過去,開口說道:“魏公公,現在還麵臨一個重大問題。
天津衛和漕幫勾結已久,天津三衛官兵上上下下都與漕幫狼狽為奸,而漕幫又是江湖勢力,盤根錯節,牽扯眾多。
咱們不能直接動手,隻能先從天津三衛這邊想辦法。”
魏忠賢簡單看了幾眼之後,開口問道:“江大人,那你的意思是?”
江寧沉思片刻之後說道:“天津三衛官兵必須全部撤換,直接從騰驤四衛調人過去。”
魏忠賢一愣,開口問道:“江大人,天津三衛那麼多人,這該怎麼安排呢?”
江寧開口說道:“這個好辦,把他們全部調入京城,進行整頓。”
魏忠賢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後開口說道:“江大人,天津三衛官兵眾多,要是他們不肯就範,甚至趁機生事該如何是好?”
江寧微微一笑,說道:“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
本官已經派人搜集了天津三衛指揮使、指揮同知的罪狀,屆時錦衣衛直接過去拿人,然後讓騰驤四衛官兵壓陣,我就不信他們還能翻天不成。
至於漕幫,他們是江湖勢力,自然不會公然與朝廷為敵,說到底不過是為了掙點銀子。
天津三衛能給的,咱們也能給,甚至給得更多。
隻要漕幫願意和咱們合作。”
魏忠賢思索片刻之後,說道:“那就按江大人說的辦,若是需要殺人的話,交給咱家就行。”
眼見老魏如此上道,直接把殺人的活先攬下來,江寧滿意地點了點頭。
…………
魏忠賢是個說乾就乾、雷厲風行的人,當下就拉著江寧往皇宮趕去。
到了宮門口,兩人亮出腰牌,一路小跑來到乾清宮。
此時,朱由校正陪著皇後張嫣用膳,聽說江寧和魏忠賢來了,趕忙讓方正化把他們請進來。
江寧和魏忠賢一進門,立刻跪地行禮,說道:“臣江寧,參見陛下,參見娘娘!”
“老奴魏忠賢,參見陛下,參見娘娘!”朱由校笑著說:“都彆拘禮了,趕緊起來吧。”
朱由校臉上掛著笑容,開口問道:“你們吃飯了沒?”
江寧笑著回應:“來得匆忙,還沒吃呢。”
朱由校接著說道:“那要不坐下一起吃點?”
江寧聽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說道:“陛下和娘娘安心用餐就好,臣這會兒還不餓。”
隨後,朱由校將目光轉向魏忠賢,魏忠賢見狀,立刻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說道:“老奴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皇上和娘娘請先用餐。”
最後,朱由校吩咐方正化給二人賜座、上茶,自己便和張嫣繼續用餐。
用餐結束後,張嫣知道皇上有事要處理,便匆匆告辭離開了。
朱由校坐在禦座上,臉上帶著笑意,開口問道:“江愛卿,今天你們倆一道過來,可是為了北直隸巡撫和天津巡撫的事兒?”
江寧點了點頭,神色認真地說道:“陛下,如今推行商稅改革迫在眉睫,此事必須儘快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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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微微一笑,說道:“戶部尚書郭老扣呈上來的折子,朕已經看過了,也已經交給司禮監批紅,內閣擬旨了。”
這時,江寧開口說道:“陛下,臣打算和魏公公親自去一趟天津衛。
雖說如今北直隸即將全麵推行商稅改革,但天津衛才是關鍵所在。
畢竟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臣實在有些放心不下,所以打算和魏公公親自去坐鎮。”
聽到這番話,朱由校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朱蒙童這個人,朕是了解的。
他的能力才乾毋庸置疑,為人處世也十分圓滑。
想來讓他出任天津巡撫,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隨後,朱由校笑著問道:“江愛卿,還有什麼需要朕支持你的?”
江寧尷尬地笑了笑,神色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陛下,是這樣的,臣此次打算調騰驤四衛5000士兵隨行,再加上2000錦衣衛。
騰驤四衛乃是陛下親軍,還得請陛下下道聖旨。”
聽聞江寧一口氣就要調騰驤四衛5000人馬,外加2000錦衣衛,朱由校猛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
滿臉震驚地看向江寧,問道:“江愛卿,你說隻是去天津坐鎮,帶這麼多人馬做什麼?又不是去打仗。”
江寧一臉無奈地攤開雙手,解釋道:“陛下有所不知,天津三衛官兵上下勾結,早已腐朽不堪,還有漕幫這種江湖幫派從中作梗。
不帶足人手,事情實在難辦。
如今國庫空虛,臣實在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們慢慢周旋。”
朱由校自然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當即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朕就給你下道調兵聖旨。”
緊接著又開口問道:“愛卿,5000士兵夠不夠?
要是不夠,直接調一萬如何?”
江寧瞬間有些哭笑不得,滿臉無奈地解釋:“陛下,臣隻是帶些人馬去鎮場子,又不是真的去打仗。
騰驤四衛如今滿打滿算也就一萬兩千人,要是臣把一萬人都帶走,就隻剩兩千人了,再加上幾千錦衣衛,負責拱衛皇城,恐怕不太妥當吧。”
最後,朱由校尷尬地笑了笑,“嗐,這麼一想確實有些不妥。
要不這樣吧,愛卿,朕讓人從宮裡給你調幾十條狗,如何?”
江寧看著朱由校一臉認真的樣子,拱了拱手,“那臣就謝謝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