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李若璉滿臉不敢置信地開口問道:“大人,您該不會是想……”
隨後江寧笑了笑,說道:“老李,這人寫的那些書我之前也看過,文筆著實不錯。
而且我還安排老田查過他的底細,被他寫進書裡編排的那些人,確實都與他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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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張文和本性並不壞,原本是個一心科舉的落魄秀才。
不曾想參加鄉試的時候,竟遭人冒名頂替,考官還聯合起來汙蔑他攜帶小抄,革除了他的功名,還將他毒打一頓。
從那之後,他才四處以寫書維持生計,這些年來,也算是吃了不少苦頭。”
李若璉有些不敢置信地開口說道:“大人,您是想用這張文和來寫書扭轉京城內外百姓對魏公公的印象嗎?”
江寧笑了笑,說道:“寫書太費時間,不劃算。朝廷不是有邸報嗎?
咱們錦衣衛發行一種全新的邸報,至於內容,上至朝堂軍國大事,下至民間百姓日常,什麼都能寫,而且全部用通俗易懂的大白話,要讓百姓們一看就明白。
咱們就把這種邸報稱作‘報紙’。”
李若璉聞聽此言,疑惑地問道:“大人,這樣真的能轉變百姓對魏公公的看法嗎?”
江寧笑了笑,說道:“在京城乃至北方或許可行,但在南方肯定行不通。要知道,南方可是東林文人的地盤。
不過本官還有後手。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戲班子編排的戲文都要統一向官府上報備案,獲得許可之後才能演唱,這事好像歸禮部管轄,錦衣衛負責監督。
回頭我跟顧秉謙打聲招呼,讓他把這事兒交給咱們錦衣衛來辦。
到時候讓這張文和一邊寫報紙,一邊寫戲文,再讓京城的戲班子四處演唱。
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徹底把控輿論了。”
李若璉聞聽此言,略有好奇地問道:“大人,何為輿論?”
江寧笑著解釋道:“所謂輿論,就是權威機構發布的聲明,也可以理解為朝廷發布的公文,能讓百姓產生一定信服力的言論,百姓們打心底裡認可。
到時候,咱們就能跟南方的東林文人爭一爭這天下民心了。”
李若璉聞聽此言,頓時拍手叫好,稱讚道:“還是大人厲害,連這種辦法都能想得出來。”
江寧聞聽此言,笑了笑,說道:“老李,你就彆誇我了。
朝廷邸報存在都多少年了,說到底,隻不過是沒人關注底層百姓罷了。
那些身居廟堂的人,隻希望百姓在田間埋頭苦乾,像牛馬一樣勞作,根本不希望百姓議論朝堂局勢,這就是所謂的愚民之術。
百姓們渾渾噩噩、愚昧無知,才是他們樂意看到的。
就好比朝廷從不鼓勵見義勇為的行為,你知道為什麼嗎?”
李若璉頓時來了興趣,趕忙開口說道:“請大人賜教。”
江寧笑了笑,說道:“朝廷之所以不鼓勵見義勇為,是因為今天你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反抗不公,明天就有可能反抗朝廷不合理的暴政。
而那些身居廟堂高位的人,就是要從根本上磨滅百姓的血性,讓百姓變得懦弱且愚昧無知,這樣他們就能肆無忌憚地欺壓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這種手段在秦朝就有了,出自《商君書》。”
李若璉聞聽此言,氣憤地一拍桌子,怒罵道:“簡直可惡,為了欺壓百姓,當真無所不用其極!”
江寧聞言,苦笑著說道:“青史幾見帝王笑,何曾見過百姓哭?
曆代帝王的豐功偉績,哪一樣不是建立在百姓的血淚之上?
當人們看到他們的豐功偉績之時,又有誰能想到百姓所遭受的點點滴滴的苦難呢?”
李若璉一臉憤怒地開口說道:“大人,難道從秦朝到本朝,曆代君王就沒人管管這種事嗎?”
江寧一臉無奈地說道:“能成為帝王的人,又怎會不明白如此淺顯的道理?
但為了皇權穩固、王朝安穩,他們都選擇對這些事視而不見。
隻因在他們眼裡,百姓就如同路邊野草,死一千人、一萬人,不過隻是個數字罷了。
曆朝曆代,一旦發生天災,朝廷雖會象征性地救濟百姓,可說白了不過是給點吃食,至於百姓能活多久,全憑運氣。
甚至有些時候,朝廷不僅不出手救助,反而會將受災百姓當作亂民,就地絞殺,以此來震懾人心。”
李若璉聞聽此言,額頭青筋暴起,雙眼通紅地說道:“這些人簡直毫無人性!
咱們大明朝的縣衙、府衙、巡撫衙門口,可都立著太祖爺禦定的碑文——‘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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