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觀那熊廷弼與洪老九,不過是插標賣首之輩,隻會白白消耗朝廷糧草。
朝廷花費巨額糧餉,養著遼東十幾萬人馬,他們卻隻知龜縮不前,一味防守,難保沒有擁兵自重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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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弟子出手,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將努爾哈赤擒獲,押送京城了!”
聽到袁崇煥的這席話,孫承宗驚愕得嘴巴大張,半晌之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他算是徹底看清自己這位弟子了,雖說袁崇煥有幾分才能,可為人實在心高氣傲,壓根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而且做事說話,向來喜歡誇大其詞。
就算是他孫承宗親自坐鎮遼東,指揮十幾萬兵馬,也絕不敢放出這般豪言壯語——將建奴徹底剿滅,還把努爾哈赤押送進京受審,這豈是一個理智之人能說出來的話?
緊接著,袁崇煥又滿臉怨憤地抱怨道:“依弟子看,這位江大人不過是個溜須拍馬的小人罷了,全靠著阿諛奉承才博得了皇上的信任。
自從他入朝為官,整個朝堂都被他攪得烏煙瘴氣。
他所謂的功績,哪一樣不是用百官的頭顱和鮮血堆砌而成?
山西官場被他殺得血流成河,在天津更是殺人無數,那血水都把運河給染紅了。
就憑這些,這江大人日後必定不得善終,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恩師您千萬不要與這種人走得太近,免得將來被他連累。”
聽到袁崇煥如此一番言論,孫承宗當場就怒了,大聲嗬斥道:“元素,你休要再這般口無遮攔、胡說八道!
如今朝堂之上形勢一片向好,江大人為此不知出了多少力,可他卻從未主動向皇上討要過任何賞賜。
至於山西官場和天津之事,那都是事出有因、查有實據的,你切莫在此胡言亂語。
以後這種不利於團結的話,再也不許說了!”
孫承宗氣得渾身止不住地哆嗦,怒視著袁崇煥說道:“元素,你之所以如此詆毀江大人,不過是因為當初老夫保舉你出任遼東巡撫,卻被江大人阻攔,沒能讓你如願以償罷了。
你就不能反思反思自身的原因嗎?
起初,老夫也覺得江大人攔下這件事,有些過於武斷。
但今日,老夫算是徹底看清了,若是真讓你去了遼東,還不知道會闖出多大的禍事來,到時候老夫都得被你連累。”
聽著孫承宗這番嚴厲的斥責,袁崇煥頓時急了,趕忙開口說道:“恩師,弟子實在是一時心急,這才口無遮攔,還望恩師多多見諒。”
孫承宗冷哼一聲,說道:“彆再叫我恩師了,要說起來,你才像是我的恩師,老夫為官幾十年,今日可算是大開眼界了。”
孫承宗臉色鐵青如鐵,死死地盯著袁崇煥,怒其不爭地說道:“整日裡隻知道發牢騷、怨天尤人,卻從不肯靜下心來好好反省自己。
你好好想想,這麼長一段時間,你上躥下跳的,還與東林黨人走得那般親近,你難道不清楚這是在玩火嗎?
如今皇上對東林黨人厭惡到了極點,可你卻主動往上貼。
再瞧瞧你現在這副模樣,飛揚浮躁,還肆意妄論朝政,你以為這是民間百姓賭博押寶呢?
押對了就能飛黃騰達,押錯了就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你口口聲聲說忠君報國,開口閉口都是報效朝廷,可說到底,不過是你私心在作祟罷了。
你若真心想報效朝廷,哪怕現在隻是個七品縣令,也能造福一方百姓,老夫也可以向皇上保舉你,無論到何處,都能讓你施展一番才華和抱負。
但看看你如今這德行,老夫還敢向皇上保舉你嗎?
要是真把你保舉出去為官,指不定會惹出多大的亂子來。”
隨即,孫承宗深深地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與感慨:“有人辭官歸故裡,有人星夜趕考場。
少年不知愁滋味,老來方知行路難呐。
元素,你回去吧,好好靜下心來,先把現在的差事做好,磨練磨練自己的心性。
說起來,你如今取得的成就,比起老夫當年可強多了。
老夫在官海沉浮幾十年,能坐到如今當朝首輔的位置,靠的不過是用心做事,不與人爭,也不與人搶。”
一向雄辯的袁崇煥,在正直無私的恩師麵前,實在沒臉詭辯,時至今日袁崇煥終於明白了,什麼叫正氣凜然。
這些年來,自己為啥把恩師的提醒當成耳旁風,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是百年身。
隨後,袁崇煥如遭雷擊,失魂落魄地緩緩站起身,對著孫承宗行了一禮,聲音低沉地說道:“弟子告辭。”
說罷,便恍若丟了魂魄一般,腳步虛浮地向外走去。
望著袁崇煥那漸漸遠去、顯得無比落寞的背影,孫承宗滿心無奈與憂慮,重重地歎了口氣,仿佛瞬間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久久沒有言語,心中五味雜陳。
他深知,袁崇煥若不能真正醒悟,端正自身,未來的仕途必將荊棘滿途,甚至可能會釀下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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