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看著在座的眾人,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諸位愛卿,如今這局勢,看來咱們這個年怕是過不好了。”
在場眾人紛紛說道:“為大明鞠躬儘瘁,本就是臣等的分內之事。”
隨後,朱由校又簡單叮囑了幾句,讓眾人著手安排過段時間出兵的相關事宜,眾人便紛紛起身告辭。
待眾人離去後,隻有江寧仍靜靜地坐在原地,田爾耕則在一旁恭敬地站著。
朱由校臉色十分陰沉,開口問道:“江兄,此次重慶陷落,難道真與蜀王府有關係?”
江寧聽聞,也歎了口氣,說道:“陛下,臣猜測應當是脫不了乾係的。
否則以朱燮元沉穩的性子,大敵當前,不會輕易跑去成都。
除了蜀王能叫動他,在四川怕沒有其他人能指揮得動這位封疆大吏了。”
緊接著,江寧又說道:“據臣所知,四川左右布政使宋師襄和練國事與東林黨關係匪淺。
朱燮元前腳被蜀王叫走,後腳這二人便不顧總兵杜文煥的阻攔,出城接受奢崇明的投降,
最終導致重慶淪陷,這二人身上疑點重重。
再者,供應給杜文煥和秦良玉的糧草被分批調撥,表麵上看似合情合理,實則背後暗藏玄機。”
朱由校聽完,緩緩點了點頭,臉色愈發陰沉,冷冷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五弟替朕走這一趟。
要是蜀王真的參與了此事,朕也絕不姑息,大不了廢了蜀王一脈。
山西已經廢了一個代王,也不在乎再多他一個蜀王。”
這時,江寧再次開口說道:“陛下,還是按老規矩,煩請您跟吏部尚書楊鶴楊大人通個氣,讓他提前備好候補官員。
臣猜測,整個四川官場怕是和山西差不多,已然爛到根兒了。
正好趁這次機會,來一場大清洗。”
聽到江寧的話,朱由校歎了口氣,說道:“朕會安排的,江兄儘管放心。”
接著,朱由校略帶好奇地問道:“江卿,朕方才見郭老摳一個勁兒地朝你使眼色,那意思明顯是想讓你帶他一同去四川,為何你沒提這事兒呢?”
江寧聽到朱由校這麼問,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陛下,郭老摳愛財如命,可四川的情形與山西不同。
四川土司眾多,情況複雜,要是把郭老摳帶去,恐怕局麵會越發混亂。
畢竟郭老摳隻認錢不認人。
但魏公公就不一樣了,他向來是指哪打哪,主打一個聽勸。”
聽著江寧對魏忠賢的評價,朱由校不禁笑了笑,說道:“魏忠賢此人確實有兩把刷子,有能力,又想做事。
還敢作敢為,所以朕一直對他信任有加。
隻是可惜,他沒什麼文化。
好在有江兄你在一旁幫襯著,不然就憑他那魯莽的性子,還不知道要闖出多少亂子,到時候還得朕幫忙收拾爛攤子。”
江寧聽完,微微一笑,說道:“陛下待臣親如手足,這點事又算得了什麼呢?”
兩人相視而笑,緊接著不約而同地伸手往懷中摸索著什麼。
江寧一臉疑惑,就在這時,兩人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個紅包。
四目相對之下,兩人當場愣住了。
江寧滿臉疑惑地問道:“陛下,這是給臣準備的?”
朱由校也有些激動地反問:“江兄,這是給朕準備的?”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當然!”
接著,雙方將紅包遞了過去,又同時說道:“新年快樂!”
隨後,看著這滑稽的場景,兩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江寧趕忙打開紅包,仔細一瞧,好家夥,竟然是一張五萬兩的銀票。
朱由校打開紅包一看,同樣也是五萬兩的銀票。
見此,兩人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
最後,江寧起身告辭。
誰知剛走到門外,隻見一人蜷縮在角落。
這人看到江寧出來,二話不說,徑直衝了過來,一把拽住江寧。
江寧嚇了一跳,剛準備動手,定睛一看,發現原來是郭允厚,便開口問道:“老郭,你在這兒乾什麼?
難不成打算偷襲本官?”
隻見郭允厚一臉焦急地說道:“江大人,你可太不地道了,去四川平叛居然不帶上我老郭。
你要是把我帶上,國庫指定能多一大筆收入,到時候你此次出征的軍餉都不用愁了。”
江寧聽完,耐著性子向郭允厚解釋了一番。
誰知郭允厚依舊不依不饒。
江寧見狀,實在無奈,隻得對一旁的錦衣衛說道:“你們幾個搭把手,把郭大人架回戶部衙門。”
幾人聽聞,趕忙上前將郭允厚架了起來,往戶部方向送去。
隻聽郭允厚還在不停地叫嚷著:“江大人,你這樣做可太喪良心啦!
我老郭對你可是一心一意啊!”
聽著郭允厚的話,江寧渾身打了個冷顫,忍不住嘟囔道:“他娘的,這話聽起來怎麼怪怪的。”
隨後也不再多想,便在錦衣衛的簇擁下返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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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心想著過個好年,誰能料到奢崇明突然來這麼一出,朝堂上的官員們也都紛紛忙碌起來。
江寧則在家中,每日聽取錦衣衛送來的最新軍情,同時準備著當新郎官。
時間就在忙碌中悄然流逝。
成親這天一大早,魏忠賢、信王朱由檢、內閣的薛國觀、郭允厚、溫體仁,徐光啟,五軍都督府的張維賢、陳策、沈有容等一眾內閣、五軍都督府及六部的大佬們,紛紛來到江寧的府邸。
看著這麼多人為自己捧場,江寧心頭不禁湧起一股熱流。
好在有老魏和他的開山大弟子王承恩幫忙招呼眾人,不然江寧還真有些應付不來。
老魏忙得滿頭大汗,瞧見坐在一旁悠然自得的江寧,頓時急了眼,說道:“江大人,您怎麼還不換衣服?
咱們馬上就得出發去接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