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望著眼前那滿身汙垢、遍體鱗傷,幾乎沒了人樣的錢謙益,不禁冷笑一聲。
他心裡想著,這老家夥在曆史上因一句“水太涼,頭皮癢”,最終投降了滿清,沒想到如今竟還能在此發揮點兒“價值”,用來給大軍祭旗。
隨即,江寧下令:“拉下去,斬了祭旗!”
幾名士兵應聲上前,徑直拽著錢謙益的衣衫,將他拖到大纛之下,狠狠按倒在地。
隻見士兵腰刀“唰”地出鞘,寒光一閃,手起刀落。
刹那間,鮮血四濺。
待這死囚一斬殺完畢,祭旗之事便算完成。
緊接著,江寧一聲令下:“大軍開拔!”
隨著江寧一聲令下,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開拔出征。
一路上,京城百姓紛紛趕來送行。
江寧騎在馬背上,看著這些前來送行的百姓,轉頭向老魏問道:“魏公公,這些人該不會是你特意安排的吧?”
老魏一聽,當場不樂意了,委屈的道:“江大人這說的是什麼話!
咱家豈是那種人?
想來是這些百姓感念皇上的聖明,知曉大軍是為大明而戰,自發前來送行的,真不是咱家安排的呀!”
聽了魏忠賢這番話,江寧不禁微微一笑,心想自己確實是多慮了,於是趕忙笑著說道:“魏公公,實在抱歉,是我想岔了。”
魏忠賢這才轉幽為喜,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因軍情十萬火急,江寧與曹文詔、趙率教二人商議行軍路線。
一番權衡後,決定取道山西,再經陝西,而後進入四川。
如此路徑,能節省不少時間。
然而,當下天氣嚴寒,道路冰封難行,大軍行進速度遲緩。
江寧見狀,暗自思考,看來日後這官道著實得好好修繕一番。“
要想富,先修路”這話,誠不我欺啊!
想當年秦始皇一統六國後修築馳道,作為重要的軍事道路,能確保軍隊在最短時間內抵達指定地點。
大明雖也設有官道,但曆經歲月侵蝕,加之國庫虧空,早就沒了修繕維護的銀子。
如今所謂的官道,不過是稍寬些的泥土路罷了。
大軍艱難行進數日,終於踏入山西境內。
現任山西巡撫,正是當初棄暗投明的喬允升。
因其揭發東林黨人罪行立功,徹底與東林黨決裂,還將山西官場內幕和盤托出,後被袁可立保薦為山西巡撫。
喬允升一見到江寧,便率領山西境內左右布政使,送來一批糧草。
江寧也未推辭,直接照單全收。
喬允升見狀,暗暗鬆了口氣。
畢竟江寧在山西的威名,那可是如雷貫耳,讓人膽寒。
這時,信王朱由檢和魏忠賢一臉興致勃勃地走上前來。朱由檢看著喬允升,問道:“喬大人,難道就沒給本王準備點彆的什麼嗎?”
聽到朱由檢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喬允升瞬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愣神片刻後,他一咬牙,趕忙吩咐人拿出幾萬兩銀子。
朱由檢見狀,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本王要銀子做什麼?
本王又不缺你這仨瓜倆棗。
怎麼說本王在山西地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這兒有沒有貪官汙吏,需要向本王檢舉的?”
此時,老魏也湊了過來,附和道:“喬大人,要是有貪官汙吏,趕緊向信王殿下檢舉,咱家親自動手抓人,剛好摟草打兔子,捎帶活。”
聽著兩人的話,喬允升簡直欲哭無淚。
感情眼前這兩位爺,是殺貪官殺上癮了。
他們也不看看如今山西的情形,經過上次那番徹查血洗,山西官場如今可謂清正廉潔。
官員們哪怕日子過得再清苦,也沒人敢貪汙一個銅板。
畢竟,大同城外和太原城外那兩個的千人坑,就是前車之鑒,時刻警示著眾人。
瞧著喬允升那副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模樣,朱由檢當場就急眼了,嚷嚷著就要安排魏忠賢派人去調查。
喬允升見狀,嚇得臉色煞白,趕忙開口求饒:“殿下恕罪啊!
實在是經過上次對山西官場的大力整頓之後,如今整個山西官場,真的沒有一個官員敢貪汙受賄啊!
臣願以項上人頭作保!”
聽到這話,朱由檢仍是一臉懷疑,說道:“喬大人,這太陽底下就沒有新鮮事兒,‘燈下黑’這種情況,那是常有發生的,本王實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啊。”
一旁的老魏也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幫腔:“喬大人呐,正所謂真金不怕火煉,到底有沒有問題,咱家一查便知。”
聽聞兩人這般步步緊逼,喬允升急得當場落淚了。
江寧見此情形,趕忙開口相勸:“殿下,魏公公,咱們此次軍情緊急,急著趕路去四川平叛。
想來就算山西真有個彆貪官,以喬大人的能力,也能自行處理妥當的。
咱們可不能因為這點事兒耽擱了時間呐。”
聽到江寧這番話,朱由檢滿臉的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
隨後,他又對著喬允升叮囑道:“喬大人,如今軍情十萬火急,這次本王就暫且不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