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軍趕忙解釋:“方才巡撫王大人和魯總兵在場,有些話實在不方便講。”
江寧開口道:“行了,李軍,現在說吧!
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李軍急忙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遞過去,低聲說道:“貴州副總兵張彥芳長期與貴州境內各地土司相互勾結。
這些土司私自販賣茶、鐵、銅等朝廷專營物資,他都有參與,從中大發橫財。
他還常與總兵勾結土司,掠奪流官治下的百姓。
此次圍剿安邦彥,張彥芳更是趁機私自搶奪土司和百姓的財物,全都私下隱瞞、瓜分了。
之前卑職本打算將此事彙報給東廠魏公公和信王殿下,可魏公公和信王殿下如今都在前線,卑職隻好先將此事壓下。”
聽到這兒,江寧“啪”的一聲,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把李軍嚇了一跳,剛要下跪,
江寧抬手製止,說道:“你的顧慮本官明白。
那本官問你,王三善和魯欽難道就不管管?”
李軍一臉無奈地說:“大人有所不知,在貴州這地方,手裡有兵才有底氣。
王巡撫這些年連自己那兩千巡撫標兵都招募不齊,哪能管得了張彥芳。
至於魯總兵,對此也是有心無力。
說到底,朝廷在貴州實在太窮了。
魯總兵這些年還能維持手下五萬兵馬,其中一部分銀子還是王巡撫和這張彥芳支援的。
隻不過王巡撫一心以朝廷為重,而這張彥芳隻為謀取私利。
若不是王巡撫在上邊壓著,估計他都不會拿出銀子給魯總兵維持朝廷在貴州的大軍。”
江寧聞言,冷笑幾聲,心中暗自歎息。
如今這世道,渾濁成為常態,清白反倒成了罪過。
也難怪在原本的曆史上,素有“西南大將之冠”的魯欽屢次征討安邦彥失利,最後還被問罪,後來僥幸戴罪立功,最終還是不幸戰死。
就連巡撫王三善也戰死了,他們確實有些很多身不由己的無奈,或許這就是這個世道的悲哀吧!
隨後,江寧朗聲下令:“來人,去給本官把小曹將軍請來!”
錦衣衛領命匆匆離去。
不多時,曹變蛟來到江寧麵前,抱拳行禮:“不知大人召末將所為何事?”
江寧說道:“小曹,你即刻點齊兵馬,去將貴州副總兵張彥芳的府邸查抄了,然後帶人把這張彥芳給本官押解到貴陽城。
若他敢反抗,就地格殺!”
隨後,江寧轉頭對李軍說:“李軍,你也跟著曹將軍走一趟,趁機搜羅張彥芳其他罪證,抓人之事就交給曹將軍。”
二人領命,匆匆離去。
不多時,李若璉便匆匆返回。
他見江寧正坐在上位閉目沉思,便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這時,江寧開口問道:“老李,山東那邊最近可有消息傳來?”
李若璉搖了搖頭,回道:“大人,小高那邊還未有消息傳來。
不過卑職已按照大人的指令,下發公文秘密調遣老許潛伏至山東,配合小高行動。”
江寧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江寧此刻心中清楚,自己如今什麼都缺,但最缺的就是時間。
要是不能儘快平定大明北方數省的內部問題,一旦小冰河時代來到來,內憂外患一起爆發。
他真不知道自己將會麵臨什麼樣的困境,是否會如同曆史上那般,最終也給大明陪葬。
如今,他也隻能多方布局、雙管齊下,隻求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這些棘手的問題。
與此同時,巡撫王三善和總兵魯欽得知江寧派人前去捉拿副總兵張彥芳的消息後,魯欽趕忙去找王三善詢問情況。
看著滿臉焦急的魯欽,王三善捋著胡須說道:“魯總兵,這件事咱們就彆插手了。
這張彥芳這些年愈發肆無忌憚,以前咱們為了朝廷大局,無奈隻能與他假意周旋。
如今江大人來了,要是咱們還繼續和張彥芳虛與委蛇,那可就成同流合汙了。
至於咱們之前的無奈,江大人心中自有評判,不必擔憂。”
聽到王三善這番話,魯欽暗自鬆了口氣。他實在害怕江寧在清算張彥芳時,連自己也一並收拾了。
畢竟他這個總兵當得實在窩囊,可謂姥姥不疼舅舅不愛,隻能和巡撫王三善在這土司遍地,民風彪悍的貴州,相依為命,就仿佛是被朝廷遺棄的兩個孩子。
如今好不容易“家裡”來人了,卻又生怕“家裡人”二話不說,就把他倆給處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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