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山西太原府,喬允升正坐在巡撫衙門大堂,聽著手下彙報山西境內也出現學子糾結地方士紳和親族公然鬨事,不願入京為官的情況。
喬允升一聽,氣得直接將手中的茶盞狠狠摔在地上,罵道:“他娘的,一個個給臉不要臉!
這才過了幾天太平日子,連死字怎麼寫都忘了?”
罵完之後,喬允升立馬上報京師,同時果斷下令調集自己的兩千巡撫標兵,手持他親自簽發的調令,傳令下去,若是有不願入京為官者,直接就地革除功名,同時還要向朝廷補交二十年的賦稅。
膽敢聚眾鬨事的,舉族流放瓊州!
這道命令一下,山西境內鬨事的師生和學子們聽聞後,一個個都嚇得熄了火,再也不敢聚眾鬨事,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收拾包袱,準備前往京城。
得知消息後的喬允升,頓時鬆了口氣。
他是真的怕了,畢竟之前江寧和老魏血洗山西官場,他可是全程陪同參與。
如今,雖說北方各地的學子和士紳都在鬨事,但山西絕對不能再亂下去了。
不然朝廷要是再派個活閻王來山西,再來一場大清洗,那他喬允升可就真沒活路了。
畢竟當初他能在山西大清洗中全身而退,靠的就是果斷與東林黨劃清界限,轉而加入保皇黨。
為防萬一,喬允升趕忙派人給山西總兵馬如龍通了消息,讓馬如龍率領手下三萬兵馬隨時做好準備,一旦有人聚眾鬨事,即刻進行鎮壓。
馬如龍接到消息後,不禁愣住了。
原本他以為,經曆上次的官場大清洗,山西能過上一段太平日子,沒想到如今竟也卷入了這場動亂。
他隨即迅速傳令下去,三萬兵馬即刻整裝待發,在山西境內展開巡查。
……………
幾日之後,身在京城的朱由校先後收到了溫體仁、楊漣、郭允厚、喬允升的奏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他立刻召集內閣、八部、五軍都督府的官員前往禦書房議事。
內閣、八部、五軍都督府等一眾大佬接到朱由校的指令後,即刻火速進宮。
一路上,眾人心中滿是疑惑,暗自猜測這又是出了什麼大事?
趕到禦書房,隻見朱由校麵色陰沉,滿臉怒容。
朱由校冷冷說道:“諸位愛卿,朕剛收到在北方巡視的溫體仁、郭允厚,還有山西喬允升的奏報。
一些有功名在身的學子,公然違抗朝廷詔令,拒絕入京任職,還糾結地方鄉紳與親族,公然在官府門前聚眾鬨事。
更有甚者,竟打砸官府。
如今,溫體仁與楊漣已帶領錦衣衛著手鎮壓處理此事。”
在場眾人聽聞,無不大驚失色。
雖說之前他們也曾預想到會有人抗拒朝廷召令,但也沒想到這些人竟如此膽大妄為,公然打砸官府,這可是等同造反的重罪!
眾人下意識地將目光齊刷刷投向吏部尚書楊賀。
楊鶴被眾人這般盯著,心裡直發虛,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暗自叫苦:“你們都看我作甚?
雖說這主意是我出的,可我也是為了朝廷能正常運轉,又不是讓這些人都到我楊家做佃農!”
就在這時,朱由校再次開口,語氣冰冷:“我大明立國二百六十載,竟養出一群白眼狼。
當初太祖皇帝立國後,優待讀書人,賜予他們特權,免除徭役與賦稅,是期望他們能安心讀書,通過科舉入朝為官,報效朝廷。
未曾想,他們竟把朝廷的恩典當作自家祖傳之物。
他們儘享朝廷優待,接受百姓土地投獻,坐擁良田無數,家財豐厚,卻不願為朝廷出力。
如今,溫體仁、楊林與郭允厚已將部分帶頭聚眾鬨事的學子和士紳,革除功名,抄沒家產,舉族發配遼東充軍。
山西巡撫喬允升則將帶頭鬨事者革去功名,貶為白身,同時追繳二十年賦稅,並準備舉族流放瓊州。
朕覺得這兩種處置方式都很好。
‘君子之澤,三世而衰,五世而斬’,既然他們忘了這份恩典從何而來,朕就要讓他們明白,這恩典又是如何失去的。”
朱由校言語間透著徹骨的冰冷,顯然這位平素性格溫和的天子,此刻是真的動了雷霆之怒。
在場一眾大佬聽完,不禁暗自歎息。
心想這群北方的學子和士紳怎如此不識時務,沒看到如今的局勢,江南的東林書院都已被夷為平地,他們還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與朝廷作對,這不就像在廁所裡打燈籠——找“死”嘛!
最後,內閣首輔孫承宗率先站出來發言:“啟稟陛下,這些學子、士紳不願入朝為官,抗拒朝廷詔令,此前我們雖有所預料,但如今他們愈發張狂,竟敢公然打砸官府、聚眾鬨事。
老臣以為,事已至此,朝廷必須拿出決心與魄力,將這些聚眾鬨事之人儘數鎮壓,同時讓天下臣民都明白,朝廷既能給予他們恩典,同樣也能收回。
老臣懇請陛下準許,由老臣率領兵馬巡視北方諸省,鎮壓聚眾鬨事的學子和士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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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聽聞,皆沉默不語。
眼下這情形,孫承宗提出的處理意見確實最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