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率領大軍進入北方數省,對鬨事的學子與各地士紳展開鎮壓。
半月之後,朱由校收到江寧呈送的最新奏報。
當聽聞黔國公府主動交出雲南兵權,並希望舉家遷至京師的消息,朱由校心中大喜。
在他看來,黔國公府鎮守雲南兩百餘年,如今這樣安排,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體麵的退場。
朱由校當即恩準沐昌祚的請求,不僅允許黔國公府舉家遷到京城,還下令在京城為其修建一座豪華府邸,以示恩寵。
對於江寧提議由王化貞出任雲南巡撫一事,朱由校更是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畢竟如今黔國公府交出兵權、舉家搬至京師,雲南已儘在朝廷掌控之中。
隻是雲南土司眾多,江寧此刻還在派遣大軍征討部分不遵朝廷號令的土司,短期內,雲南恐難太平。
朝廷計劃在雲南全境推行改土歸流政策,在這過程中,勢必需要動用鐵血手段,難免得罪土司與當地土民。
讓王化貞前往擔任雲南巡撫,從各方麵考量,都頗為合適。
畢竟一旦雲南改土歸流完成,王化貞這個巡撫的使命或許也就此終結。
到時有必要的話,甚至可以犧牲王化貞,以此平息土司和土民的怨氣。
然而,對於雲南總兵的人選,朱由校卻犯了難。
當下朝廷最為緊缺的便是將領,無奈之下,他隻得下令讓江寧自行定奪。
畢竟,如今朝廷中能征善戰的武將,大多都在江寧的麾下,如今京營之中僅存的幾位,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外派出去了。
隨後,朱由校即刻派人將聖旨快馬加鞭送往雲南,同時催促江寧儘快結束雲南境內戰事,班師回朝。
畢竟,山東的局勢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了,急需江寧回來統籌全局。
山東的布局牽扯眾多人和事,朱由校著實擔心自己難以掌控,一旦局勢失控,他的皇位都可能受到動搖。
時光匆匆,轉眼間到了八月十九日。
徐鴻儒在山東鄆城公然以白蓮教的名義起兵造反,與此同時,景州、薊州等地也有白蓮教信徒響應作亂。
徐鴻儒舉兵之後,短短數十日,便聚集了十萬之眾,其中大多是白蓮教信徒,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百姓加入其隊伍,一時之間,整個山東陷入混亂,人人自危。
山東巡撫趙彥得知這一消息,當場嚇得不知所措,趕忙下令讓山東總兵楊國柱領軍平叛,同時派人火速將白蓮教起兵造反的消息上報京師。
但趙彥有所不知,早在徐鴻儒起兵之前,遠在京城的朱由校便已收到相關消息。
朱由校通過錦衣衛每日的奏報,對白蓮教的動向了如指掌。
當得知徐鴻儒起兵造反後,朱由校神情激動,他站在大明輿圖之前,雙目緊緊盯著山東的位置。
站在一旁的方正化則默默低著頭,不敢言語。
朱由校凝視良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整個禦書房回蕩。
隨後,他對著方正化說道:“這可真是,什麼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
先是建奴在遼東鬨事,緊接著四川奢崇明、貴州安邦彥舉兵造反,如今連白蓮教的徐鴻儒也來湊熱鬨。
既然如此,那就打吧,朕倒要看看這徐鴻儒究竟有多大能耐。”
方正化趕忙賠笑著說道:“依老奴之見,徐鴻儒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又怎能是陛下的對手?
更何況,徐鴻儒對朝廷的情況一無所知,而陛下卻對白蓮教的動靜了若指掌,他就如同那孫猴子,終究跳不出陛下的五指山。”
朱由校聽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隨後開口說道:“方大伴,立刻傳召張五進宮見朕,朕有要事交代。”
方正化趕忙點頭稱是,隨後退出禦書房。
方正化離開後,朱由校收起笑容,開始在大殿中來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語道:“江兄啊,江兄,你何時才能回京?
山東這邊已經開局了,你若再不回來,朕恐怕隻能親自出馬了。
畢竟山東這盤棋,咱們可是謀劃已久啊。”
當方正化帶領手下人火速趕到城外神虛觀時,隻見張五爺正和神虛子悠然地喝茶。
方正化趕忙傳達了朱由校的口諭。
張五爺聽聞,放下茶杯,朝著神虛子抱拳行禮道:“老神仙,既然皇上傳召,那晚輩就先行一步了。”
神祠子笑著說道:“去吧去吧。”
方正化也朝著神虛子恭敬行禮後,便領著張五爺迅速返回禦書房。
剛一見麵,朱由校便急切說道:“張五,如今山東的徐鴻儒率領白蓮教逆黨已然起兵造反,現已攻下數城,整個山東為之震動。”
張五爺隻是默默點頭,並未多言。
這時,朱由校再次開口道:“如今錦衣衛在山東由高文彩和許顯純負責,朕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你再挑選些人手過去協助他們,同時將你手下的人全部集結起來,隨時聽候調遣。”
張五爺趕忙領旨,隨後匆匆離開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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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宮,張五爺徑直來到鎮撫司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