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去之後,不出意外,江寧和老魏又被留了下來。
江寧心裡琢磨著,自己好歹也算立功表現了,是不是就不用罰那半年工資了?
誰知,就在這時,朱由校猛地一拍桌子,黑著臉說道:“江兄、魏伴伴,你們倆可真是朕的心腹左膀右臂啊!
居然還瞞著朕!”
聽到這話,江寧和老魏瞬間滿臉茫然,趕忙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充滿疑惑。
江寧試探著問道:“陛下,臣和魏公公做事向來不敢瞞著您呀!
不知您指的是何事?”
朱由校聞言,冷笑連連:“昨天你們倆跟著五弟在城門口做了什麼?”
江寧心裡“咯噔”一下,趕忙解釋道:“陛下,臣和魏公公昨天陪信王殿下去城門口接人,結果信王殿下與人鬨了點誤會,把人給打了。
不過後來經過臣和魏公公調解,已經取得對方家屬的諒解,這事已經解決了。”
朱由校氣得翻了個白眼:“朕說的是這事嗎?
朕說的是五弟和那個土司姑娘的事,這種事你們居然敢瞞著朕!”
江寧這才明白,敢情朱由檢這小子的事暴露了。
他趕忙給老魏使眼色,老魏也急忙回眼色。江寧心中暗叫:“握草,老魏,你也太不靠譜了,我還以為你會上報陛下,合著你壓根沒說啊!”
此刻,老魏也委屈得快哭了,心說:“侯爺,你也太不靠譜了,殿下和如意姑娘的事,咱家以為你已經上報陛下了,合著你也沒說,這下慘了!”
老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結結巴巴地說:“老奴……老奴……”說了半天,隻能耷拉著腦袋,不知該從何說起。
江寧尷尬地站起身來,說道:“陛下,要說這事,那話可就長了,臣就簡單跟您說一下。
其實信王殿下和如意姑娘兩情相悅,用臣的理解就是自由戀愛。
陛下您放心,他們二人一直發乎情止乎禮,沒做出格的事。
這如意姑娘雖是土司出身,但確實是個好姑娘,這點魏公公可以作證,不信您問他。”
聽到江寧這話,老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說:“我的江侯爺,您快彆說了,您這是幫忙還是添亂呢!”
朱由校略帶疑惑地說:“江兄,土司可都是不服教化之人,出了名的野蠻,土司女子又能好到哪裡去?
想來也不過是個刁蠻任性之輩,肯定是五弟一時鬼迷心竅了。
你們倆知情不報,也不勸阻,該當何罪?”
老魏嚇得臉色慘白,江寧趕忙解釋道:“陛下,您這麼說可就沒道理了。
人家如意姑娘可是黎州第一才女,詩詞歌賦、經史典籍無一不精、無一不通,可不是什麼刁蠻任性的野蠻之人。
不信您讓信王殿下帶她進宮,您親自瞧瞧。
再者,臣和魏公公當初也不是有意隱瞞,當時正值鎮壓土司叛亂,軍務繁忙,一時給耽擱了,後來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但話說回來,當初如意姑娘壓根瞧不上信王殿下,為此臣和魏公公可是沒少出謀劃策,這才讓信王殿下贏得如意姑娘的青睞。
陛下,您就偷著樂吧!
等您給信王殿下找媳婦,那黃花菜都涼了。
信王殿下好歹喊臣一聲二哥,臣這個二哥不能白當,就先幫他牽個線、搭個橋。
合著忙前忙後,出了不少力,最後倒成過錯了?”
聽到江寧這番話,朱由校一陣無語,卻也不好意思反駁。
畢竟當初他答應過江寧好多次幫其找媳婦,結果一次都沒兌現,江寧最後娶了柳若煙和柳青煙。
雖說其中朱由校考慮了很多政治因素,但沒幫江寧說成媳婦確實是事實。
敢情江寧這是提前幫自己弟弟把媳婦給定好了,自己反倒怪罪他,確實有點不應該。
隨後,朱由校輕咳一聲,說道:“江兄,
你先坐下,還有魏伴伴,你也起來坐下吧。”
江寧便坐了下去,老魏戰戰兢兢地起身,卻不敢落座,就站在大殿之中。
朱由校再次開口問道:“江兄,你讓五弟前往朝鮮,除了將朝鮮掌控在手中之外,還有其他想法嗎?”
江寧略作思索,說道:“陛下,朝鮮自元時期就一直為中原王朝養馬。
如今我大明戰馬緊缺,雖說已發兵攻打林丹汗,收複河套地區,但咱們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
讓信王殿下坐鎮朝鮮,順便從朝鮮為大明弄來戰馬,如此一來,我大明就能多一些精銳騎兵。
等收複河套地區後,大明便有源源不斷的戰馬,將來征戰四方便能如虎添翼。”
朱由校點了點頭,他當然明白江寧所說的從朝鮮“弄”戰馬是什麼意思,說白了就是明搶。
朱由校再次開口問道:“江兄,那你覺得何時出兵較為合適?”
江寧思索片刻後回答道:“一個月後吧。
畢竟如意姑娘剛到京城,此時若讓信王殿下領兵出征,恐怕他不太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