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宗文咬咬牙說道:“張王氏,本官念你初犯,又有魏公公開口,這十大板便免了。
接下來你不得再咆哮公堂。”
就在這時,老魏起身來到王狗蛋麵前,蹲下身子,笑著摸了摸王狗蛋的腦袋,說道:“孩子,你剛才是不是沒說真話呀?
告訴爺爺,你那天究竟看到了什麼?”
王狗蛋聞言,神情十分扭捏。
老魏看出端倪,笑著問道:“是不是你爹娘不讓你這麼說呀?
還是其他人不讓你說?”
王狗蛋微微一愣,說道:“你怎麼知道?”
王狗蛋的父母頓時大驚,趕忙說道:“狗蛋,你說什麼呢?
公堂之上說錯話是要打板子的!”
老魏頓時看向王狗蛋的父母,冷聲說道:“咱家讓你們說話了嗎?”
王狗蛋的父母嚇得一個哆嗦,不敢再開口。
這時,老魏語重心長地說道:“狗蛋呀,你想想那掉在河裡淹死的張小魚,他才五歲,比你還小呢,他死得多可憐呀,你說是不是?”
王狗蛋聞言,頓時紅了眼眶,一條鼻涕直接流了下來,哽咽著說道:“那天我明明看到是黃小六將小魚推入河中的。
當時他們在下遊玩,我在上遊玩,我看得清清楚楚。
其他幾個孩子想要回去找大人幫忙,但全都被黃小六攔了下來,還把他們拉著坐在一起,就那樣看著小魚最後沉到河裡了。
今天我爹娘帶我進城,碰到嬸子,我便把這事告訴了嬸子。
後來我爹娘把我帶走,並叮囑我什麼也沒看到,不能胡說。
可是我一想到小魚,心裡就難受。”
老魏摸了摸王狗蛋的腦袋,說道:“孩子,你說真話,這就好辦了。”
隨後,老魏轉頭看向姚宗文,說道:“姚大人,事情來龍去脈都清楚了,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姚宗文麵露為難之色,說道:“魏公公,僅憑王狗蛋這孩子的話,還不足以作為證供吧?”
這時,黃三郎也趕忙說道:“大人明鑒呀,這王狗蛋今年才七歲,雖然不是一個村的,但這孩子平日調皮搗蛋慣了,說的話根本難辨真假,搞不好他是記錯了,或者信口胡說的,大人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啊!”
聽到黃三郎的話,王狗蛋頓時急眼了,小臉漲得通紅,說道:“我沒有胡說,那天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這時,其他幾個黃家莊的村民也紛紛說道:“是呀,還請大人明鑒,王狗蛋這孩子平日調皮搗蛋慣了,整天愛說謊,這會兒肯定也是胡說。
我們黃老爺平日出了名的樂善好施,小六也是知書達理,怎麼會乾出這種惡毒的事呢?”
麵對這種情況,老魏也有些心煩。
姚宗文開口問道:“張王氏,你可還有其他人證?
要是沒有的話,本官無法僅憑王狗蛋一麵之詞就給黃小六定罪。”
王大姐一聽,整個人頓時失魂落魄,癱倒在地,最後竟要朝柱子上撞去,幸虧衙役眼疾手快給攔了下來。
姚宗文見狀也很心煩。
就在這時,高文才匆匆來到江寧身旁,小聲說了幾句。
江寧點了點頭。忽然,堂外一人高聲說道:“大人,草民可以作證,是黃小六將張小魚推入河中淹死的!”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公堂之外站著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穿著破破爛爛。
隨後,姚宗文下令讓官差將這名少年帶進來。
少年進入大堂後,頓時跪倒在地:“草民黃家莊劉良見過大人。
出事那天,草民正在山坡種地,河中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是黃小六將張小魚推入河中,還不讓其他孩子回去找大人幫忙,最終導致張小魚淹死河中。”
隨著劉良話音落下,黃三郎頓時臉色慘白,就連跪在一旁的黃小六也是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姚宗文猛地一拍驚堂木,開口問道:“劉良,既然你知道張小魚是被黃小六謀害的,為何不早說出來?”
劉良一臉平靜地說道:“草民父母早亡,孤身一人,實在惹不起黃老爺。
並且出事之後,黃老爺給他們幾家都送去了一些錢財和糧食,讓他們一口咬定張小魚是自己失足掉入河中的。
見狀,草民也不敢聲張,生怕被黃老爺趁機報複。”
黃老爺臉色慘白,額頭冒著細汗,開口說道:“劉良,你個野小子,胡說什麼呢!
我家小六怎麼可能乾出這種事情?
大人,他這是汙蔑呀!”
劉良見狀說道:“大人,小人有證據。”
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香囊,“大人,這是黃老爺的孫子黃小六隨身攜帶的香囊,村子裡很多人都見過。
那天出事之後,張小魚淹死河中,沒過多久黃小六便帶著其他孩子離開了。
草民返回河邊查看,撿到了這枚香囊,還請大人明鑒。”
這時,一旁的王狗蛋也開口說道:“對對對,這個香囊我也見過,就是黃小六帶的。
他還說這是他爺爺在城中寺廟專門給他求的,這種顏色的隻有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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