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殿內所有人都感覺脖子涼颼颼的。
一旦皇後張嫣和腹中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恐怕皇宮又要大開殺戒了。
江寧也走上前,輕聲安慰朱由校:“陛下,彆急!
皇後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朱由校一把拉住江寧的手:“江兄,老神仙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診斷開藥呢?”
江寧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卻能清晰感覺到,朱由校握著自己的手在不停顫抖。
隻見神虛子在大殿中來回踱步,又伸出鼻子嗅了嗅,來到香爐旁,打開蓋子,抓出一把香灰聞了聞。
隨後,他轉向殿內,看著擺放在花架上的花草。
片刻後,神虛子趕忙開口詢問:“這些花草平日是誰在打理?”
方孝忠趕忙站出來回答:“回老神仙的話,是趙姑姑幫娘娘負責打理的。”
隻見一名年長些的宮女趕忙跪了出來。
神虛子頓時向她詢問起來,那宮女嚇得聲音都在顫抖。
聽完宮女的講述,神虛子陷入沉思。
忽然,他眼睛瞄向一旁的另一個花架,趕忙走過去查看。
片刻後,開口問道:“這個花架上平時都擺放些什麼?”
宮女聞言,趕忙一股腦全部說了出來。
當神虛子聽到“曼陀羅”三個字時,頓時臉色一黑,立馬開口問道:“為何貧道之前來的時候沒見過曼陀羅呢?”
這時方孝忠趕忙開口:“回老神仙的話,因為娘娘平日喜歡花草,所以奴婢們每隔幾日便會將這些花草搬出去在院子裡曬一曬。
想必老神仙前來為娘娘診脈之時,這花恰巧被搬出去曬太陽了。”
神虛子破口大罵:“哪個王八羔子把曼陀羅擺這兒的,不知道曼陀羅有劇毒嗎?”
隨後,他搓了搓手裡捏著的香灰,朝著江寧使了個眼色。
江寧頓時明白,剛要開口,方正化卻搶先說道:“來人,把這些奴婢全部帶出去就地看押起來,再請魏公公過來。”
隨後,神虛子趕忙提筆寫下藥方,命太醫火速煎藥,自己則隔著紗簾指點女醫官為張嫣施針。
朱由校和江寧都在殿外等候。
走出殿外時,朱由校臉色鐵青,開口問道:“江兄,是有人故意下毒毒害皇後嗎?”
江寧點頭:“陛下,鐵定是有人趁機毒害皇後娘娘。
否則為何之前我師傅來為娘娘診脈時都沒瞧見那盆曼陀羅呢?
而且看師傅剛才的表情,那香爐中的香灰也明顯有問題。
種種巧合湊在一起,就絕非巧合了。”
朱由校頓時雙眼冰冷,冷冷說道:“給朕查,查出來朕要把他們九族都殺光。”
就在這時,魏忠賢也趕了過來。
江寧將事情簡單向魏忠賢叮囑一番後,魏忠賢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直接帶著一群東廠番子,將跪在殿外的宮女太監拖進了東廠進行審問。
方正化和方孝忠嚇得趕忙跪倒在地,方孝忠此刻整個人都嚇傻了,原本以為來坤寧宮擔任總管能出人頭地,卻不想攤上這麼一檔子事。
方正化心中暗自叫苦,自己千防萬防,居然還被人鑽了空子。
自己執掌西廠,出了這麼大的事,肯定難逃罪責。
二人趕忙開口:“奴婢辦事不力,罪該萬死,請陛下責罰。”
朱由校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方正化和方孝忠就這麼跪在一旁。
半個時辰後,神虛子從殿內走了出來,朝朱由校拱手說道:“陛下,皇後娘娘已脫離危險。
所幸上天庇佑,娘娘現已無大礙。”
朱由校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焦急問道:“老神仙,那皇後腹中的孩子呢?”
神虛子微笑著回應:“陛下放心,皇後娘娘中毒較輕,腹中胎兒並無異樣。”
聽到這話,朱由校和江寧都暗自慶幸,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地了。
朱由校急忙快步走進內室去看望皇後張嫣,江寧則趕忙來到神虛子身旁,開口詢問:“師傅,據徒兒所知,曼陀羅花隻有種子有毒,可皇後娘娘為何會出現這種狀況?”
神虛子解釋道:“曼陀羅種子有毒確是事實,但曼陀羅開花時散發的氣味同樣帶有毒性,隻是這種毒性極其微弱,對人體一般不會造成什麼傷害,所以很多人並不知曉。
再者,剛才香爐中的香灰也有問題,為師在裡麵聞到了奇門暗香的味道。
長時間聞這奇門暗香,人體便會出現不適症狀。
若這兩種東西同時存在,就能使人胸悶氣短甚至昏厥,嚴重的話,還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喪命。”
江寧眉頭緊皺,問道:“師傅,那些太醫難道不知道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