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歡喜有人愁,就在整個大明沉浸在朱由校喜得皇子的喜悅氛圍中時。
遠在遼東後金的老巢赫圖阿拉,汗王宮內,經過一段時間調養,努爾哈赤的身體已有所好轉,這使得原本躁動的後金內部瞬間穩定下來。
阿敏率領鑲藍旗返回赫圖阿拉後,圖裡深和德隆泰第一時間將劉興祚私通大明的事彙報給了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聽聞,立刻派人將劉興祚找來當堂對質。
劉興祚趕到汗王宮,看到站在努爾哈赤身旁的圖裡深和德隆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但他仍強裝鎮定,咬牙跪倒行禮:“奴才劉愛塔拜見大汗,不知大汗召奴才前來所為何事?”
努爾哈赤麵無表情地說道:“劉愛塔,本汗收到消息,有人說你私通明國,對此你作何解釋?”
劉興祚趕忙大聲喊道:“大汗,奴才冤枉啊!
奴才對大金和大汗忠心耿耿,定是有人栽贓陷害,還望大汗明察,莫要聽信他人讒言。”
努爾哈赤未置可否,身旁的圖裡深和德隆泰立刻將劉興祚向大明傳遞情報之事說了出來。
劉興祚當即反駁:“汙蔑,你們這是赤裸裸的汙蔑!
你們既然說我私通明國,可有證據?”
麵對劉興祚的質問,圖裡深和德隆泰頓時語塞,他們確實拿不出實質性證據,但顯然不想輕易放過劉興祚。
德隆泰立刻質問道:“劉愛塔,先前大汗命阿敏貝勒率軍駐紮在太子河畔,牽製遼陽城內的熊蠻子之時,你為何三番五次不見蹤跡?
你還敢說不是去給明國送情報?”
劉興祚聞言,哭天喊地:“誹謗,你們這是赤裸裸的誹謗!
我那是率領人手去探查明軍情報。”
圖裡深立刻反駁:“你既然說去搜集明軍情報,為何我們不知道?”
劉興祚立馬回應:“搜集情報這種事當然要秘密進行,難道還要搞得人儘皆知不成?”
圖裡深一時被說得無言以對。
就在這時,劉興祚一頭磕在地上,淚流滿麵地說道:“大汗,奴才為大金立過功,流過血,奴才可以死,但絕不容許他人如此汙蔑大汗。
若大汗想要奴才的命,隻需一句話。
但奴才要說的是,哪怕死一萬次,也永遠會為大金赴湯蹈火。”
努爾哈赤聽後,不禁想起當年自己剛剛起兵時,劉興祚便追隨在身邊,南征北戰,立功無數。
更何況,劉興祚還是自己的義子,自己賜他名劉愛塔。
自己已經殺了一個兒子褚英,難道還要殺掉眼前這個鞍前馬後的義子嗎?
見努爾哈赤猶豫不決,圖裡深和德隆泰急了,趕忙開口,話剛出口便被努爾哈赤抬手打斷。
努爾哈赤看著淚流滿麵的劉興祚,冷冷說道:“把阿敏找來。”
二人見狀,隻好閉嘴。
不多時,努爾哈赤的心腹圖圖裡來到阿敏的府邸,傳召阿敏入汗王宮。
阿敏聽到消息,心頭一緊。
自從返回赫圖阿拉,自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難道努爾哈赤又要收拾自己了?
於是他立刻上前套近乎,想趁機打聽情況,但圖圖裡閉口不言。
阿敏隻好懷著忐忑的心情跟著圖圖裡來到汗王宮。
看到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的劉興祚,以及站在努爾哈赤身旁的圖裡深和德隆泰,阿敏瞬間明白,肯定是劉愛塔私通明國的事被捅出來了。
但此時容不得多想,阿敏趕忙跪倒在地:“奴才阿敏拜見大汗。”
努爾哈赤冷冷開口:“起來吧。阿敏,本汗問你,你是否知曉劉愛塔私通明國一事?”
阿敏立刻裝糊塗,滿臉疑惑地說:“劉愛塔私通明國?
什麼時候的事?
奴才壓根不知道呀。”
隨後,他滿臉震驚地看向劉興祚,問道:“劉愛塔,難道你真的私通明國了?”
劉興祚哽咽著說:“奴才是冤枉的,這是栽贓,是陷害。”
努爾哈赤看著阿敏,再次開口問道:“本汗命你率領鑲藍旗在太子河畔牽製遼陽城內的熊蠻子時,劉愛塔頻繁離開軍營,此事你可知道?”
阿敏想都沒想,回答道:“回大汗,這事奴才知道,劉愛塔是去搜集明軍情報了。”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都愣住了。
圖裡深和德隆泰立刻問道:“敢問貝勒爺,為何奴才不知此事?”
阿敏冷哼一聲:“本貝勒才是鑲藍旗主,搜查明軍情報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難道做什麼事都要向你們彙報不成?”
二人頓時不知如何反駁。
這時,劉興祚趕忙將宇文風為自己準備好的情報,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努爾哈赤聽完後點了點頭,其中很多內容與自己收到的消息相符,看來義子劉愛塔似乎沒有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