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一大早就提著燉好的雞湯,在城郊店總經理辦公室門口等候著顏英。
時光不再歲月匆匆,顏英從以前常常吵著要他抱抱的小不點,變成如今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自己則從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成了黃土快埋半截的中年人,歲月不饒人啊!
顏英看見路遙後,熱情的向他打了招呼,溫柔的問道“路叔,您怎麼有空來看我,莫非是我媽派你來的?”
路遙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跟你母親沒有關係,我就來看小不點,”
“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不點了,路叔叔”
路遙仔細打量顏英,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大姑娘近來可好”
她想了想,嘴角勾勒出一個微笑,“還說,不是我媽派過來的,都快一年了,才想起看大姑娘了,路叔叔你這有說不過去吧!”
路遙有些無奈,“怎麼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啊!實話告訴你,是你媽派我過來的”
“我就知道,路叔,我媽有什麼事需要通過你告訴我?”
路遙笑嗬嗬的拿出雞湯,遞到顏英的手上,說“雞湯還熱乎著呢!快點喝吧!香菇燉雞,涼了,就不好喝了。”
顏英接過雞湯溫柔的說“謝謝,路叔叔,去我辦公室坐坐吧!我辦公室裡有上好的鐵觀音。你不嘗嘗再走嗎?”
路遙不愛抽煙喝酒,就愛沒事的時候,喝口茶。從小和路遙長大的顏英,自然是知道的。
以前學校要來開家長會,自己找媽媽,媽媽總以工作太忙了,不願意去,她說,去開家長會浪費她寶貴的時間。
所以呢,不管是家長會還是學校運動會全權委托路遙,路遙十分願意去參加她的家長會,每次聽到老師,誇獎顏英的時候,路遙總會露出欣慰滿意的眼神,還會買最愛的零食獎勵她,不知情的同學們都以為他是顏英爸爸,隻有顏英知道路叔叔不是。
當顏英看到同學們都有父母手牽手陪伴的時候,在她心裡有個疑問,自己的父親在哪?為什麼記憶中父親的影子這麼模糊,模糊到仿佛沒在她的童年出現過。
路遙連忙擺手,笑著說“鐵觀音,我就不喝了,你媽媽交代我的事情還沒辦呢?”
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u盤,交到顏英的手中,說“這是你媽媽交代的事情,我整理好全放在u盤裡,你到時候看看。記得這次路叔叔偽裝的很成功”
顏英心說:路叔叔從自己出生的時候,就一直陪在身邊,關於自己父親的是誰,肯定是知道的。
“路叔叔,我有一件事能問問你嗎?”
他笑了笑說“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顏英看了一眼路遙,認真的問道“我的父親在哪?”
這個問題猶如一記悶棍打在路遙的腦袋上,他大腦霎那間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顏英的問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以前顏英小時候也問過關於她父親的事,但都以顏英你還小,有些事你還是不懂得,這個理由給搪塞過去,可現在不一樣,當年跟在自己身後的小不點,長成如今能獨擋一麵的女強人,再用你還小,有些事你還是不懂得這個理由,那就說不過去了。
路叔叔陰沉著臉,眉頭皺成一團,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答案很顯然,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在自己小時候,以我年紀還小,不懂事的理由搪塞過去了,事到如今,路叔叔你這次又會用什麼樣理由呢!
路遙欲言又止,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小英你能告訴我,你為何突然問起你父親的事呢?是不是有人在你背後說了不該說的”
“沒人在我背後咬舌根,隻是我突然想起父親了,就是想問問他的近況,順便儘點為人子女的義務而已。”
路遙的嘴角微微抽動一下,隨後說道“我隻記得他不小心從樓梯摔下去,被人送去了a市的第一人民醫院的vip病房裡顏英有問道:“您是說,剩下就不知道了嗎?那他後來去哪了?這麼多年了過去了,我都不知道父親是個什麼樣的情況,過的好不好?”
路遙麵露難色,愧疚的說道“對不起小英,我是真的不清楚你爸爸後來被送去哪裡?”
顏英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問道“他是不是被母親藏起來了?”
路遙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他是真的不知道,顏楠禁止他靠近顏英的父親,這中間有著千絲萬縷錯綜複雜的關係,他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可能輕易說出口的,大不了把秘密帶到棺材裡。
路遙似乎有意躲避她的眼神,急切的說道“小英,沒有彆的事,我就先走了。”說完,轉身匆匆離去。
顏英追了出去,拉住他的手,氣喘籲籲的說道“路叔叔,你還沒回答我呢!”
“該知道的總會知道,小英,順其自然就好。”
顏英不甘心,又問道“路叔叔,您這是默認了嗎?”
“你說是就是,就是”
顏英鬆開了他的手,深深的鞠了一躬,麵色沉重的說道“我結婚這麼久,一直都沒有主動去看您,真的十分抱歉”
路遙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說什麼,可是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路叔叔,慢走不送”
路遙指了指顏英手上的雞湯,認真的說道“不用說抱歉的話,我們之間沒必要這麼客氣,雞湯記得喝,涼了要加熱,不要喝冷的。”
“好的,謝謝路叔叔”她向路遙揮手告彆。
路遙轉身離去,還不時的回過頭看向後麵,高興的向她揮手,顏英站在原地,揮手致意,目送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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